阳春三月,乍暖还寒。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点点繁星在云层后时隐时现。夜间的灵植峰峰顶山风凛烈,气温比山脚下低上十度都不止,但严冬寒却一点都不在乎。他愣愣的坐在巨大的青石碾子上,什么都不想做,就这么静静的发呆。
五年零三个月来,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不想吃饭,第一次不想睡觉,第一次不想劳作,第一次不想打坐。
“我是要打杀威棒的,不是跟你讲道理的!”
“你长这副样子,最适合用来打杀威棒。”
“不会打架好说,那就……挨打!”
……
下午秦国政对他说过的话,对他做过的事,严冬寒都还历历在目。
“活该!”
“不知好歹,不长眼色,明知道教官正在教训孙方雷,他还敢在下面说小话……”
“没有骨气,总教官来的时候都不敢替自己鸣冤,怂包样,活着有什么用!”
……
同学们的嘲笑、讥讽,也像是过电影一般在他眼前放了一遍又一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公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严冬寒的面前忽然多了一个葫芦,一个一尺多长的葫芦。峰顶没有灯光,天上没有月亮,严冬寒看不到葫芦的颜色,却一眼就能分辨出这是长松道长的酒葫芦。
长松道长是灵植分院主事,在严冬寒初次上山时对他有不小帮助,算是两年多来打交道次数仅次于长岭老道的熟人。只不过长松道长生性淡泊,加之事物繁杂,私底下两人并没有什么深交,不知道今晚为什么会上到峰顶。
“喝一口吧!”
果然是长松道长的声音,严冬寒心里难受,虽然好奇却也不想多问,他默默的接过葫芦,仰头喝了一口。
“咝……哈……”
酒葫芦里的酒入口极为辛辣,如同一条火线从口中直烧进胃里,跟严冬寒在“一本正经”第一次喝到的灵桃素酒完全不一样。
严冬寒强忍着想要咳嗽的欲望,把手中酒葫芦递还给长松道长。
长松道长摆手笑道:“不用还了。酒是今年新酒,葫芦也是今年培育出来的灵植葫芦,拿来送你,也算是祝贺你这个老邻居终于成功被书院录取,祝你有一个新的开始吧!”
严冬寒有些局促道:“这个怎么好意思,道长你太客气了。我……”
长松道长是灵植分院的主事,算起来应该是严冬寒的灵植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