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妾是常态,可是见着自己的爹爹与娘亲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想找个同爹爹一样的,再次去找了沈懿吵闹说要退亲,却被训斥了一顿。
后来沈懿与邱氏到底是心疼她,找安国公说芸珂有病在身,默默把婚期推迟了。
待出嫁的那些年,芸珂的年纪越来越大,褪去了孩子心性,也就慢慢想清楚了一些事。
当初芸瑶劝她逃家,八成是与岑宝琮一起做了一个局。
可是她再想退亲,已经晚了。
皇上驾崩,新帝即位。
新帝不是人人看好的二皇子,而是皇帝的弟弟,远在北疆镇守疆土的藩王齐王。
变天了。
岑宝琮一个庶子,却是有些手段的,袭爵做了新任的安国公。
而先皇在时,沈懿晋升得多快,现在就跌得多快。
沈家渐式微。
芸珂主动提了要嫁过去的事情,也如愿了。
她本以为如此能帮一帮沈家,却没想到她嫁过去的当日,新帝也在,看见了莺月。
莺月竟是新帝同母异父的妹妹。
而且,当年与岑宝琮私会的丫鬟不是旁人,亦是莺月。
想到这里,芸珂的呼吸一滞。
就算是重活一世了,她也想不清楚,莺月缘何与她有恁大的仇。
芸瑶的哭声忽然更大了些:“棠姐姐,你不能冤枉我。”
“瑶姐儿!”庄老太太一声呵斥,眉目间全是怒意,“哭闹什么!规矩呢?”
芸瑶猛地止住哭,却还是在抽抽搭搭,红红的鼻头一吸一吸的,浑身发寒。
“芸珂,你倒是说说,是不是真的是芸瑶扔雪球将你砸昏了,还见死不救?”老太太最厌恶小孩子哭闹,生生扰了清静,气得直拍书案的桌面。
不过仍是不提任家小世子。
芸珂瞧了眼一个劲儿摇头的芸瑶,似乎是有些心疼,两道极细的弯眉皱着,目光中冷冷带着点东西,像是舍弃,又像是告别。
她终于说道:“是。”
声音轻轻的,却是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