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
早在魏太祖秦拔慎立国方壶城之前,也早在十国混战之前。那是五胡王的时代,神州陆沉,衣冠南渡。
有一位武士从遥远之处而来,跋山涉水,最终抵达中土洛阳。他不是突厥人,不是柔然人,不是鲜卑人,不是匈奴人,也不属于契胡、铁勒、敕勒等六夷诸部。他既没有姓氏,也没有身份,只在茫茫史海中留下一段短暂而离奇的故事。
他单骑闯入为拓跋王所统治的洛阳城,无人可挡。满城的士兵追在他身后怒吼着,叫骂着,而他不为所动。
最终他满身是血走进圣地珈蓝寺中,惊动了密行者普济。
普济拦住了武士,问他,“你为何而来?”
武士回答,“为死而来。”
普济不解。
武士道,“我曾犯下许多罪孽。”
普济道,“只要心有诚意,终能得到神灵的谅解。”
但武士颓然叹道,“神是绝不会允许我这种人存在的,我为杀戮而生,饮血度日,所过之处,无不生灵涂炭。倘若神能原谅我,那什么才称得上是魔?”
这时,追兵冲了进来,他们围住武士,手里的刀斧还没落下,就突然凭空消失。
士兵们愣住了。
接下来的事更令他们恐惧。
武士硬生生扯下了自己的左臂,却没流下一滴鲜血。手臂在冷寂的空气中很快变得干枯而漆黑,形成了一柄剑的模样,他不为失去一只手而感到痛苦,却笑着,笑容凄凉哀伤,仿佛有什么事让他绝望不已。
普济想拦住他,但晚了一步,他猛然将左手插进自己胸口,又从后背透出。
没有鲜血,没有哀鸣,他依旧笑着。
他对普济问道,“神在世间有七位使者,他们都在珈蓝寺,对吗?”
普济点头,“我也是其中之一。”
武士又问,“我虽然会死,但我的罪孽却永不会消除,乃至灵魂里的魔念,也时刻想从我的尸体里钻出。你们会为我祈祷吗?”
普济犹豫了一会,他不明白武士所说的魔到底是什么,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自此,武士的躯体与珈蓝寺融为一体,任谁也搬动不了半分。他的断臂之躯就这么矗立在珈蓝寺中,右手紧紧握着一柄黑剑,日夜流逝,他成了一座黑色雕塑。
有人说他是来自西方的杀手,也有人说他是五胡王中的某位,众说纷纭,各有猜测。但谁也不知他到底犯下什么罪孽,以至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