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头懒洋洋地重复了一遍,他看上去一点也不信。
黎牧没有理会他,掀开帐帘,叫嚣声瞬间淹没了他的耳朵。
白氅镇兵们看上去各个都斗志昂扬,然而使得他们如此激愤的对象却是哨骑营的将校们。队正们竭力嘶吼,也无法让士卒们安静下来,反而显得更为躁乱。
失去黑衣骑士的管制后,镇兵们被压抑的情绪瞬间升腾,没人不想逃。
可昨天带着他们逃跑的人,今天又在阻止他们。
“队正大人呢?”黎牧问道。
熊头道,“你不就是队正?”
黎牧一怔,才想起樊褚已经升官了,“我说的营正。”
“他刚去了镇将府,”熊头回答道,“城外来了一个柔然骑士,要求进城,大人们不知道该不该放进来。”
“看好十月。”黎牧最终叮嘱道。
他带上长剑,找来一匹马,穿过寒冷的空气与喧哗的人群,最后来到镇将府。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争论声。
“弓箭,弓箭,弓箭!”樊褚猛烈地敲着长桌,大声喊道,“我们有五百名弓箭手,近千张弓,三十步的距离,就算是个瞎子也能射中!他们来一个杀一个,这是态度!”
“杀了之后呢?”被选出的镇将大人不耐烦地道,“柔然人会因此不再派出使者了。”
“他们要见的人是苏副将,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樊褚的声音更大了,“使者进来后倘若没看到他想见的人,战争还是不可避免。”
“我们可以谈判。”镇将大人坚持道。
“谈判?”
镇将眨着自己的小眼睛,他伸手摸向光滑的下巴,却没找到一根可以捏住的胡须,“对,就是谈判。柔然人为何要攻打怀荒乃至七镇?不就是想从这里通过吗?我们可以让出城,打开一条通道,但等他们过去,怀荒还是在我们手里。”
“收回你这个傻得要命的想法吧。”樊褚无不讽刺道,“我知道他们选你为镇将,不是因为你多出色,而是城里再也找不到一个官衔比你更高的人了,别把你的蠢念头带到议事厅来。柔然人一旦进城,这里不会有一个活人,就是旗杆上的乌鸦,他们也得射下来当晚餐。”
镇将脸色铁青,重重哼了一声,“樊褚,不要以为义子营站在你那边,你就可以大放厥词。”他敲了敲桌子,“我现在完全可以让人把你赶出去,甚至砍掉你的脑袋!”
“来啊,”樊褚抽出了铁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