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看着纸上那歪歪扭扭,犹如蚯蚓打滚的字帖,面色一阵扭曲,颤抖着嘴唇,愣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手中的法宝戒尺,却是只杀胤祚面门而去。
很显然,在面对胤祚之时,陈夫子这位当世大儒,早已摒弃了孔圣人“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圣训。
为了不挨夫子戒尺,胤祚第三日可是早早起来,准时去了上书房,不想陈夫子又早到了。
古代上学,讲究的就是一个尊师重道,蒙管你准时不准时,夫子都到了,你却没到,那你就算迟到了,没旁的,又是两记戒尺逃不了。
第四天,胤祚特意早去了一刻,绕是如此,老夫子早到了。
第五天,胤祚再次早了一些,到了学堂,夫子又到了。
第六天,胤祚再早了一刻钟,到堂上一看,夫子早来了,胤祚尽管心中腻歪,却只得老老实实走过去,伸出手,夫子什么话也没说,啪啪两记戒尺。
可接下来,让胤祚肺都快气炸的事情发生了,盖因这次,胤祚同学来得太早,许多阿哥在他来后,才陆陆续续到堂。
没想老先生却专心致志看自己的书,对这些后来的阿哥们完全视而不见,直到辰时,才开始授课。
得,合着这陈老梆子的规矩是针对你家六爷来的。
胤祚那个恨啊,这一刻,胤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咬牙切齿,从怀里拿出匕首,直奔陈夫子而去。
不一会儿,只看见上书房那张价值近万两白银的紫檀木桌,就被刻上了一个大大的“早”字,分外惹眼。
“胤祚,你因何在桌上胡乱刻画?”
陈老夫子目光可毒着呢,虽然在专心致志看书,看目光却是没有放过胤祚,一看见他拿出匕首那一刻,老夫子的心就提了起来,一手早已扶上身边戒尺,待看到课桌上那歪歪扭扭,被马车撞散了般的“早”字,老夫子胡子一抖,戒尺一扬,又要发作。
“夫子明鉴,学生最近老是迟到,惹得夫子生气,学生心中有愧,故而在这桌上,刻一早字,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莫要迟到。还请夫子看在学生一片诚意,给我一个悔改机会。”胤祚看着陈老梆子那怒火喷张的表情,恭恭敬敬的回答着,那话语中表情,诚恳万分。
“你……”
陈夫子看着一脸诚挚的胤祚,肺都快些气炸了,你丫的这是有悔改意思吗,要悔改,你刻自己课桌去,来刻我的讲桌干嘛,可看着胤祚那诚挚的小脸,陈夫子吹胡子瞪眼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