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鬼穿着大户人家女子殡葬的寿裙,浑身却沾着土腥泥渍,虽然她毫无血色的脸上青白相间,可还是能看出她秀气的轮廓和清秀的五官,洛轻云顿了顿嗓子,小心翼翼问道:“我该怎样帮你?”
那女子见她应许,随即笑靥绽开,眉眼淡淡的回道:“我原本是京街绫罗坊莫家大小姐,我还有个兄长是常州县衙知府,我这兄长寒窗苦读数十载从官之后对家业毫不关心。而现今绫罗坊的周文斌原本是个落榜的穷秀才,父亲见他读过书便招他来帮衬打理绸庄的生意,周文斌这人做事勤快,眼中有活,嘴甜又讨喜,将绸缎庄的生意打理的日升月恒,父亲看他为人老实,便将我许配与他,希望他一心一意打理绸庄。此人平日对我颇为照顾,乃至于我浑然不知他竟狼子野心。”
说到此处,她垂睫落泪,容色清冷:“日子越过越好,父亲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不久便病逝,我的兄长莫青瑶已经是常州县衙的知府,回来料理父亲的后事之后,觉得周文斌此人踏实可信,便将绸庄生意全然交付于他。”
她声音顿了顿,抬眸擦了擦泪,压住眼底氤氲:“若不是......若不是我撞见他在绸庄与那女子有染,我断然不知他竟伪装如此好。”她挤出一抹笑,苍白无力:“原本,我不会在那个时辰去绸庄,他定是没有料到我会来。那日绸庄生意很好,一楼家仆忙得照顾络绎不绝的客人,我未见他身影便只身上了二楼,走着走着,我却猛觉这阁楼中似有呻吟声。透过窗户,我惊然看见他与一女子正行鱼水之欢。我一时不知所措,当时已有身孕,自然不敢撞破,一心想着偷偷离开,却不慎碰到了一旁的木桌,他闻声而来,却没有看见我!”
说到此处,洛轻云眉间微簇:“他作出这等事,你为何不敢撞破?更何况你既已知道他的为人为何你不告诉家里人,怎能容他继续在此欺瞒你们?”
女子抬手止住她的话,微微仰起脸。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上此刻显得更加薄弱剔透,她唇间无色,现下更是皓白冰冷入骨。她的青丝落在鬓边,遮掩了神情,僵笑:“我能与谁说?父亲已逝,母亲身子不好,兄长远在常州,若我说破,家丑外扬,我未出生的孩子怎么办?”
“所以,即便如此,你并未怪罪于他?”洛轻云不解在眼中一闪而过,顷刻便也明白了,女子嫁人便从夫,她父亲已逝,便已无人可靠。
那女子眉蹙得死紧:“不仅如此,我还不顾母亲反对,应允他娶那女子过门,纳为小妾。那日后他对我依然体贴照顾,我自当以为此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