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从刚才那名壮汉口中所说,我现在的身份应该就是这所谓的陈兴,可是这个代入又是什么意思,难道……
楚渊的内心对此有了一点猜测,可是还不敢妄下定论,这漠然鲜红的字体着实不像是什么令人安心的东西。
就在这时络腮胡子的声音又从帐幔外传了进来,声音压得有些低沉,
“陈兴,还不快点出来,王副将已经过来了!”
紧迫的情势,一触即发的生死攸关时刻显然不能再给楚渊更多思考的时间,他眼睛一横,一咬牙,心中暗暗念了一句:“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不管了,拼了!”
伸出食指,轻轻地往那“是”上一按。
下一秒,眼前的视角一片模糊。仿佛有大团大团的气息从塘报上逸散出来,紧接着这些气息如同蜜蜂归巢一样,迅速地涌入了楚渊的大脑里。
唔!
楚渊忍不住抱着脑袋发出一阵呻吟,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晕倒,一道道迥异的记忆碎片在他大脑内出现,或者可以说是重生。
陈兴,父亲曾任兵部司农郎,后受越王案牵连,丢官罢职,全家遭到流放,陈兴应征入伍,以罪官之后入敢死营,后来积累军功,擢升至陪戎校尉,从九品上的官职,担任右威卫驿卒营的副督管。
大约二三十秒,脑海中的疼痛已经大幅瓦解,楚渊缓缓呼出一口气,在得到了陈兴的记忆以后,他对当前的情形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其中相关的军事常识更是镌刻在他的脑子里,人生地不熟的疑难也是迎刃而解。
除此以外更重要的是,来自身体各个部位不同以往的爆发力,手掌中一层厚厚的角质层也在喻示着不仅他的记忆,他现在的身体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或者说是继承了陈兴打磨多年的体质。
我究竟是肉身穿越还是魂魄穿越?现在提升的难道是原本的身体吗?
目前的困境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缓解,可是疑问反而变得更多,但是楚渊明白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东西的时候,比起十万个为什么,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生命。
作为一个在原剧情中都没有出现,仅仅是混杂在一系列伤亡驿卒名单中的龙套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络腮胡子又在外面催促了几声,显然他口中的王副将已经就快到眼前。
楚渊握了握手掌,熟悉了这副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体,把塘报放回斜挎在肩上的招文袋中,塘报已经恢复原状,仍旧只是一张紫色封面的帖子,显得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