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彤再次“穿越”回到校园,站在男生寝室楼下一段残垣断壁墙角下,眼前站的还是那个杜敏。站在旁边的大高个如模特的女老乡,面色红润,欲言又止,耐人寻味。
“你回家找工作……”她低下头,羞怯说出口,目光瞥一眼身边的杜敏。“杜敏也想去!”
想到又回到原点,陆彤记得这个桥段,准备选择另一条路,确定地拒绝老乡小北与杜敏,见到两人怏怏离去,他笑了,明天将要离校,开始一段新人生,之后将发生什么呢?
第二天清晨,他有序地把行李收拾好,摆放在床头。尽管内心想去见孟馨蕊,还是强忍住,左右可以“穿越”无数次,不走重复路,这才是人生最刺激的追求。
看时间差不多,拿起包裹,站到校门口,等候宝马车来临。几次听到公路上疾驰而过的车辆,刺耳的嘶鸣声,不由得回头,这样等到接近十点,陆彤终于明白,不会再有那宝马车了,此轮“穿越”形势仿佛不妙。
直到他用兜里省吃俭用的钱买了一张学生票,终于确定:回去要过苦日子。要不断打工,换各种各样的工作,最终找到一家事业单位,然后炒股赔钱,失望后堕落玩赌机,玩女人的那条线上。
想到前景茫然,一切都不再受控制,陆彤有点心灰意冷。如果再遇到如此“穿越”,人不是要烦死,反反复复地就是这点事,怕是要应验贾楠的那句“恐怖”的话。
陆彤又回忆起大学毕业半年,寻无出路,就去老爸的公司做建筑工。
他不懂建筑,与泥土打交道就象驴车走铁轨不是一条道。何况老爸所谓公司,小包一提,公章单据表格全齐--皮包公司。公司离家不远,转三弯仁德里街,别问道,见哪家的狗叫得最凶,旁边那间矮平房就是。堂而皇之“富良装修建筑工程队”,富良是老爸的名字。
雄心壮志,斗志昂扬,杀入“社会”大熔炉,半年,灰土灰脸,邻居家屁大的孩子也盯着陆彤直躲,“大东哥(他的小名),你脸好红,红得象屁股蛋啊……”陆彤象一头狮子,眼圈放光,浑身扎刺,见谁跟谁有仇,啃老十年,小屁孩也朝他发飙,窝气、憋气,难道十年寒窗,就剩这点后劲?
之后,他去过杂货铺做过搬运工,又去过俄罗斯货物集散地称之“罗北城”抽三个月臭水,又在一家将破产玻璃厂挖了四天煤,贴了九天小广告。
火车徐徐在东部D城停站,陆彤走下车,还是那个熟悉破败城市,还是那个熟悉没朝气车站。在走出验票口,一双手抓住他拎包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