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正处于一个城里一个城外,隔了一条街道,就是那显得黯淡的锅炉房。秋师父没事时一个人就钻到里间一个摆着两张上下床的小黑屋,漆黑的门口有一张小破桌。秋师父把一样漆黑的杯子摆在那,头朝墙,做冥想状。陆彤觉得这动作深沉老练,独坐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外面有人喊叫,他应声跑出去,熟练地从床下拉出一个长长被黑油附满的匣子,拿出钳子,板子——准备进城修暖气或补漏。
那天,一股臭水迎头铺天盖地落在陆彤头顶。他张开口,嘴上不由地蹿上一字:操!
现在,他瞅着站在梯子上、一身臭气又在谈笑的秋师父,火气小了许多。一个念头闪过,自己如同那锅炉房一样的脏,永无天日,无理理睬,他们就觉得你一个学生仔子,就没瞧得起,就该干这种下流活。之后,他慢慢适应,并开始不那么难受。
这个让他迷惑的“困城”,在走近后,依旧身不由已地颤抖,但他必须去,不能不去,就是这个城池,才会见到那个衷情女孩: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