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饮骢一起去遂煌峰。我在那儿本就驻有守军,你二人可带军日日巡防,若赤人到时,也好试试他们的手段!”
朱沅翰躬身领命毕,待他抬起头时,正看到水秀的两眼,实在高深难测。
遂煌峰是水王岭东部的一座山峰。山峰的一面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森林,而另一面却是刀劈斧凿过一般的陡峭悬崖,崖下是林山中的暗河流出地面后,分出的一条支流在那儿汇聚成的一潭湖泊,水族人称之为逐潭。
逐潭的历史可追溯到六百年前,那时,流亡的水族人还未被纳皇封王。他们早已改头换面,褪去华服,弃了刀枪,旧日的辉煌埋藏心底。
所谓贵族,贵在血统,按照当时的部落规定,水族不可与外族通婚。可惜缘不凑巧,首领的弟弟钟情于一位纳族女子,然而贵胄之血不可玷污。愤怒的首领派人杀死了女子,并在遂煌峰下赶走了他的弟弟。峰下那汪见证了放逐的清泉,因而得名曰逐潭。
朱沅翰下山的几日,刘饮骢只觉这般生活滋味可谓是寡淡如水。可是,水底既无龟蟹鱼虾,亦无斑斓卵石。一束阳光照下,便看到空空荡荡的河底,再无一物。待要取一瓢饮时,却又尝到满口细沙,难以入喉。
刘、朱二人此次巡防遂煌峰,对于二人来说,倒更像是一次旬休。翌日清晨,两人吃罢早饭,背了些干肉面饼,再取铜壶装了饮水,又提了刀剑和弓弩。而后径奔遂煌峰去。
刘、朱二人离了水族大军驻地,渐渐走到那人烟稀少的地方,转过一座山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晨起而行,看一路艳阳高照。日中便歇,听两阵山风呼啸。猢狲窜跳,狡兔蹦走。草随幽径浅,木从暗道深。簌簌声起,原是山中老树迎风开舞,淙淙音落,却见谷底溪流撞石而歌。鸢戾当空,似乎啸破湛蓝天穹,猿啼对岸,像要吼裂嶙峋山壑。果然一番美景,直教两位好汉:一片心头喜,两双笑面生。
日中时分,刘、朱二人寻了棵合抱粗的团榕靠着躺下,然后从包袱里分了干肉,拿水泡着面饼慢慢吃了。待避过炎炎烈日,天气凉爽了些时,两人便又背了包袱,继续朝东边走了。
漫漫长路如条巨蟒,在峻岭间逶迤盘旋。两人踏着的级级古道,正如蛇身的片片大鳞。朱沅翰的步伐轻盈,刘饮骢却有些迟滞,因为他不知道,在那青面獠牙的蛇头处,究竟会有怎样的凶险。
山路绵延不断,且又起伏难行。两人一直行至傍晚,才终于攀上遂煌峰顶。峰顶气温较低,狂风怒号,树木无法生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