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忠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伸出血淋淋地手抓住桌子,慢慢站了起来。两人一看,他的满脸都是血。
“好……好吧。”石忠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既然袁基都指证了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把口供给我。”
“哼。”律政司司副仍将那份写好的供词给了他,然后不屑地笑笑,“枉你石忠聪明一世,难道这还想不明白么?这不过是对你的一个惩罚,也是对你手下那些人的一个警告。”
于是,石忠伏法,犯上之罪,依律当斩。
时间转眼便到了第二年的八月十二,当日阴风瑟瑟,黄叶飘飘,此等悲凉时节,正好动用刀兵。刽子手带着面具,捧着一口重刀,站在断头台上,等待着人犯到来。
“带人犯石忠!”监斩官一声令下,石忠便被禁军推了过来。石忠脑袋低垂,且步履蹒跚,似乎又挨过打。可怜石忠身有绝世武功,在囹圄之内却施展不开。
“犯人石忠。”监斩官大喝了一声,然后走上前来,仔细比对了石忠的相貌、年甲等,然后厉声问道,“石忠,你欺君罔上,是否认罪?”
“石忠认罪。”石忠面无表情。
“斩——”监斩官一拨他的黑红披风,又坐回到监斩的座位上,长喝了一声。
两个行刑官的副手走过来,按住石忠,把他拖上刑架,绑在了一根粗长的铜柱上。
“喝——”刽子手慢慢抬起了手中的重刀。
“刀下留人!”突然,豹卫卫长勾华舆骑着匹快马,从旁边的屋顶上猛地跳下来。他一脚踢翻那刽子手,然后大喝道,“陛下圣旨在此,石忠所有罪行,一应赦免,再不追究!”
“不可能!”看台里的张潇嘶吼道,“勾华舆,你莫不是要造反?”
“陛下手谕在此,还请大相过目。”豹卫卫长说着走上前去,将那圣旨双手奉给张潇。
张潇将信将疑地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的字遒劲有力,左下角的“大赤国印”也清清楚楚,这份****的圣旨分明就是真的。张潇气急败坏,却又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陛下的一句话强过无数的证据与供词,他呆坐在看台上,原本是要在这里看着石忠人头落地,现在却眼睁睁地看见豹卫把他扶走了……
数月后,石忠在赤威园里见到了邓退。
“寡人确实想杀了你,可是大赤还需要你。”石忠刚一踏进园子,便听到了邓退的声音。他拱手躬身,慢慢走了过去,见到邓退正在参天豹柏的如盖树荫下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