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国,北部,将军县,一名着戎装的女子来回踱着步,她不时地扭头看看院中的雕像,又忧心忡忡地望望南方的夜空。院中的雕像是一名胖大威武的老将军。将军塑像的胡须齐胸,披一领太阳光纹袍,他双手拄着一柄噬日吞天长刀,表情似乎壮志未酬。
“谢州统——”一名黑瘦禁军奔了来,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便扑倒在谢娇面前。
“怎么样?”谢娇提起那禁军的领子,焦急地问道,“他们怎么说?”
黑瘦禁军擦擦眼,像是在抹泪,然后抬起头,断断续续地说道:“铁指徒们在吞天殿外看得真切,昨夜周冰把张将军拖进大牢,一直到今晨也未见将军出来。只是夜里有人推了辆车儿进牢,不久便推着一大捆白布出郊外去了……”
“将军!”谢娇像是被人击中要害,她大叫一声,然后流着眼泪跪倒在地。
“州统。”谢娇左右和那黑瘦禁军连忙将她扶住。
“传令下去!”谢娇一把推开众人,下令道,“让北定州的军官明日之内全部来见我!”
“是!”黑瘦禁军躬身应道。
“为了将军的厚爱。”谢娇似是在自言自语。
谢娇手中的北部区共有五州,分别是北定州、西平州、东部群山(纳国官府称东北群山)州、紫花湾(纳国官府称北湾)州、天江州。除了北湾州与天江州的人马已在北湾沿岸集结外,其余州县中少督以上的军官皆星夜赶往北定将军县。
从当天夜里开始,一队又一队的纳北军官,拿了刀枪,打着火把,仅率领少量亲兵,便径奔北定州来。从高空看下,行军队伍如黑暗中彻夜盘旋的火龙,他们蜿蜒向前,陆续赶到了将军县五州大州统府外。
大州统府门外匾额高挂,上书有“将军堂”三个大字。门口蛙形石盆里的火已灭了,唯有余烬尚温。一幅红色地毯从门外一直铺到堂上,军官们沿着地毯进去,只见道两旁刀枪林立,本地禁军们披挂齐整。抬头看时,却见州统府上空黑压压的都是巨蛙噬日旗与谢字旗。
州统府院子正中新筑一方土坛,谢娇高高在上,她扫视了一眼坛下的军官们,大声问道:“都来齐了么?!”
“大州统。”黑瘦禁军听完军官们汇报,躬身说道,“唯西平州少州统染疾卧床,其余大小军官皆已集合完毕。”
“多久病的?”谢娇冷冷地问。
“一月有余。”黑瘦禁军道。
“好了。”谢娇点点头,接着转过去看着其余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