骢听完便立刻意识到,这一定是谢娇自立门户了。范修面临两线作战的困境,水秀想趁机一举攻下中都。
“卑职即刻就来!”刘饮骢和朱沅翰连忙应了,一人从城中牵出来一匹马,接着翻身骑上,然后跟在望都大军后面,朝着中都方向狂奔而去。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义军,最初只是涓滴细流,渐渐地,他们便汇成了江河波涛,冲垮了路上的障碍堡垒,并顺带着俘虏了些纳国的残兵败将。待得他们行军至夜半时,朱沅翰便听得四周的马蹄声有如闷雷滚动,漫山遍野举的火把仿佛是有人在放火烧山。朱沅翰等不眠不休,一直行到第二天夜晚时,潮水般翻涌的大水义军才在中都的闸门前停了下来。
水秀高高举着他刻有古字的宝剑坐在马上,而他身旁的水钰握着杆“一统天下”式长枪,也率领大量披挂轻甲的骑兵,昂首挺立在中都城的大门前。
水秀扫视一眼铺天盖地的水族义军,然后高声喝道:“我义军乃大遂遗裔,天下三千年之正主!后遭狂人篡权,贵胄流落山野。他人之地,实难安身。今范修无道,荼毒百姓,我大水之民亦难幸免。今日我等顺天征伐,是为救万民于水火。诸军将士,不论原本家国种族,既已名为大水义军,我等便当奋勇杀敌、戮力同心!”
“杀无道!杀无道!杀无道!”水族义军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水秀缓缓举起宝剑,继续大声说道:“中都城破,大军入城。杀得督官者,督官拜之;杀得州统者,州统拜之;杀得诸官诸将,皆可一一替其官位军职;若能擒得范修本人,王侯之爵任其挑拣,子子孙孙世代承袭!”
“攻城!”水钰大喝一声,抬着攻城木的重锴兵便从后面压上来,怒涛般的义军们连忙分出来一条大道。
“轰、轰、轰!”没撞几下,中都大门一下便打开了。
“杀!”义军猛地灌入大纳中都天江县城。
是夜,乌云走了又来,月儿明了又暗,狂风不止,吹散了震天的喊声。暴雨也倾盆而下,冲净了满城的鲜血,只留下累累的功勋。
第二日,风停雨住时,中都已经焕然一新。
“怎么样?”水秀几乎是挨着问他见到的每一个军官,“你见到范修没有?”
“报——”这时,一名禁军奔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只信鸦,对水秀说道,“禀告将军,我们卧底在北方的人刚传回话说,范修于一个月前已迁往了西都,张莫屈便是在西都大牢遇害的。”
“谁动手杀的张莫屈?”水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