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天还没有大亮,水族军队占领下的天江县还未被曙光唤醒,城头新插上的大水一色蓝旗在薄雾中若隐若现。而戴遂强等人早就连夜挑选起一营的军士,站在月府的院子里。雾气打湿了他们的衣领袖口,军士们皆持械肃立,只等着朱沅翰醒来。
“啪。”月府的后门突然开了,朱沅翰从黑暗的房间里大步走了出来。众军见他手里提着一把遂煌禁军刀,背后背着把不知哪弄的赤制穿石弓,身着一领黑色间蓝纹的军官袍,足下是一双新发的管领轻靴。看来也算得是威风凛凛了。
“管领!”戴遂强上前一步,拱手道,“一营禁军已集合完毕,随时听候官长差遣!”
“嗯。”朱沅翰点了点头,走到军士们面前,慢慢扫视了一眼。
“戴卫长。”朱沅翰又回到了月府宅子的台阶上,对戴遂强说道,“这可是你一夜集合来的禁军?”
“正是。”戴遂强躬身应道。
“可是你看看他们。”朱沅翰用手里的刀鞘指着众军道,“这其中有操刀的,有绰枪的,还有提棍子的。戴卫长,这真是你花了一夜找来的军士?”
戴遂强上前一步,再拱手道,“管领容禀,王州统西征时几乎带走了这一带的全部军队,如今连年征战,兵源本就短缺。卑职不敢相瞒,这一营的军士中,除了其中的一二、两卫的禁军,是卑职当年从戍卫营带出来的外。其余军士皆是我等在天江县附近,从官兵、民夫、降将、乃至江湖人士中按照禁军标准,连夜选出来。”
“是这样吗?”朱沅翰说着突然指向队伍中一名瘦小的军士道,“似这等羸弱之人又是你从哪儿带出来的呢?”
“这是……”戴遂强一时语塞。
戴遂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朱沅翰打断,他指着那瘦小军士喝道:“你过来。”
瘦小军士立刻提起刀,快步跑到朱沅翰面前,躬身喊道:“参见管领。”
朱沅翰目光锐利,他把那军士上下打量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把你的头巾除了。”
“这……”瘦小军士犹豫着,看了戴遂强一眼。
“没什么可犹豫的。”朱沅翰一把扯掉了那禁军的头巾。
“这是怎么回事呢?”朱沅翰看着戴遂强道。
原来在那厚重的头巾之下,竟是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而名瘦弱的禁军,却是个眼若碧波,口如含朱的貌美女子。
“管领恕罪。”女子行礼毕,突然从背上取下弓箭,指着天上道,“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