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客人叫什么？”
林云不明白，这里是做生意的，有人进来买东西不叫客人，难道直接叫哥们啊？
迟叔吐出一口烟雾，不急不慢地说道，“来咱们这种地方的，大多是刚刚失去亲人或者准备祭奠亡人的，要叫苦主。”
“苦主，”林云点点头，“记住了。”
迟叔看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说道，“小子，今天是你第一天来我这工作，必须得请你吃一顿，关shàngmén跟我一起走吧。”
听到迟叔要请自己吃饭，林云也不推辞，“那就让迟叔破费了。”
林云锁好棺材铺的大门后就被迟叔领着来到了一家小酒馆，迟叔不是个小气的人，虽然他们就两个人，还是点了一大桌子菜。
吃饱喝足之后月亮已经老高了，迟叔喝的酒有点多，走路都是摇摇晃晃地，林云只好背着他回到棺材铺，一坐下来迟叔就开始拉着林云说话，可能是喝醉了的缘故，迟叔的话匣子算是彻底打开了，抽着烟袋没完没了地说着。
老板要说话，员工当然要作陪。
就这样，一直到夜里十二点多迟叔才浑浑睡去。
林云早就困的不行了，见到迟叔睡着，赶紧跑出棺材铺准备回家。
一出门林云开始犯愁，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了，再加上这里位置偏僻，上哪拦出租车回家？
拐回棺材铺留宿？
那里就一张床，已经被迟叔四仰八叉地占完了，剩下能睡觉的地方就只有棺材里了
林云只好顺着重阳街往前走，想碰碰运气希望能遇上一辆出租车。
别说，这次林云的运气还真不差，就在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徐徐驶来，车前显示着“空车”两个红字。
错过这个，再想拦下一辆可就难了！
林云赶紧把胳膊伸到马路中间，拦下了出租车。
“师傅，麻烦送我去城东。”林云一屁股坐在车后座上，用力地关上了车门。
“嗯。”司机应了一声，然后调转方向发动车子。
从城西到城东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林云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便开始跟司机搭话，“师傅，这么晚了你还在拉人呢？”
“嗯。”司机又嗯了一声。
林云对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杨柳叹了口气，“这年头，真是干啥都不容易。”
“嗯。”
这个司机仿佛不会说别的话一样，又是回答了这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