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纪文成痛哭一宿,次日神情恍惚地回到了戏园子。
戏台上,还是那副装扮,还是那对翎子,只是声音却再也没有以前那样婉转悠长,唱出来的戏词也不再铿锵有力。
台下的观众不再鼓掌,而是指着纪文成痛骂,接着纷纷散去。
半个月后,戏园子彻底关门,戏班子也只剩下纪文成一人。
这就是戏子,戏唱的好,别人拿你取乐,唱得不好,万人唾弃。
清晨日光,斜斜刺入阁楼,纪文成站在窗台上,手中拿着那对师父传下来的翎子,看着外面准备迎娶小萤的新郎官骑着骏马路过,滑下两行清泪。
街道上敲锣打鼓,喜气洋洋,但铜锣每敲响一下,纪文成的心就跟着抽痛一下。
“师父,对不起,我没能小萤,来世见”纪文成自言自语地说着,收回了那对“六十四朵花”尺寸的翎子。
嘈杂声中,他终于用剪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动脉,缓缓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戏服。
纪文成尸体旁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那个檀木匣子
林云呆呆地看着纪文成的血液弥漫开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古代的戏子地位确实是低,他们对于有钱人来说,不过是一种取乐的方式罢了。
画面破碎,林云一阵眩晕,接着眼前的场景竟然又变回了八十八楼的办公室
落地窗前,身穿戏服的戏词高声呤唱,迎着月光舞动。
他的声音又恢复铿锵,身段也还是那么有力,只是台下没有观众,身后也没有伴奏的戏班子
刚才发生的一切也太梦幻了吧,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看了一场3d大diànying。
林云终于能动了,他踉跄一下差点摔倒,站稳后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疼,不是在做梦,那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刚才你看到了这个戏子的一生。”
没等林云开口问,诺诺就主动解释道,“那对翎子陪伴了他的一生,记录了他生前的一切,刚才你所看到的,就是翎子制造出来的幻境,或者说回忆。”
林云叹了口气,如果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话,那纪文成也算是个可怜之人,想必他苦苦滞留人间,就是因为还放不下丁小萤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他娘的不想投胎没人逼你,可是你干什么祸害别人啊?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管你活着的时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