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贩我些饭食?”
没有回应。
徐长辉以为是老人家耳朵不灵光,便提高了声调,又重复了遍。
可是仍旧没有回应。
正当兄弟二人准备放弃时,突然。
“嘿嘿嘿嘿……”
老妇埋在破篮中的满头白发轻微颤动了起来,其口中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测笑声。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确实有妖孽作祟,本该艳阳高照的晴空顷刻间便被浓密的黑云吞噬了。四下凉风涌起,扫荡着、吹袭着。高谷地瞬间如陷泥沼,变得阴森而幽暗。
老妇背后的白发也随之乘风飘飞。它们在风中舞动,扭动着身躯,如一条条银光闪烁的毒蛇,正吞吐着令人窒息的蛇信,用血红色的眸子死死盯着面前的徐氏兄弟呢!
虽然动静不小,可面前的老妇也仅是笑笑。尽管笑得骇人,但她并未出手。
徐长庚握紧了短匕,徐长辉原本端正的揖礼也散乱了,那恐怖的气氛早已令得他们为之变色。可二人也不确定老妇是否为江湖人,他们的种种提防也仅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谨慎而已。
偌大江湖,任何一个前一刻不起眼的小人物,都可能在下一刻化身为让人仰视的绝世高手。任何一个与你无怨无仇、毫无交集的遇见者,也都可能在眨眼之后成为取走你小命的屠夫。
“老人家,你在笑什么?”徐氏兄弟再度交换了眼色,徐长辉立即侧过身,露出背后徐长庚的半边身躯,好方便他随时出手,其本身也将手掌有意无意拂在了腰间。
兄弟二人生死相依数十年,相互间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千言万语。
稍稍沉默,老妇猛然抬起了头,用更为冰寒的语气说道:
“嘿嘿嘿……谁都走不了……都走不了……”
徐长庚与徐长辉面色瞬间苍白,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
暮使昏黄云万里,当红日垂入西山那侧过半,世上仅剩苍穹与山尖残存的金缕霞光时,一叶本该直下白淮的乌篷小舟蓦然转向,绕入了与泉水相交汇流的分支中。
入了这分支,船行不过两里水路,面前便出现了四条岔口。
突然,船夫强劲而有力的一篙将小舟钉死在了岸边。
韩信撇头看去,只见船夫面色阴沉,再无先前的亲切朴实。那根被他插入岸畔的纤长竹篙,还在因为方才过猛的力道而剧烈颤抖着。
“怎么停了?”韩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