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一岁到五岁,他是没什么记忆的,但是六岁开始的事情他就隐约有了记忆。母亲是六岁过世的还是七岁,其实他已经记不清了。大抵是六岁吧,若是七岁的话,他对母亲的记忆应该要更加深刻一些。
六岁,他分明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却已经开始被人针对了。大哥韩仁试图将他推进池塘淹死,后虽被救起,却被其他三个兄长诬陷说是他想要推韩仁进池塘,引来半个月的面壁。那时候他还不懂。
后来,到了七岁,在这样的事情下摸爬滚打了整整一年,他才明白,这四个人,是想要自己的命的。他很害怕,成夜成夜的躲在被窝里哭泣,没人愿意相信他。
他向父亲诉说那些事,可韩震始终相信的是自己另外四个孩子。
害怕,对死亡的恐惧。他才七岁,就对死亡有了清晰的认知。害怕的成夜成夜不敢睡。后来他先地牢是四个哥哥触及不到的地方,于是不需要四个哥哥的陷害,他开始主动犯错,主动承认揭发自己,就是为了躲在地牢里,睡个安稳觉。
可是地牢,也不是永远的安全之地。很快,四个哥哥的手段终于渗透到了地牢。韩信不敢再去地牢了,他害怕,开始躲藏,或是躲在柴房里睡,或是躲在狗舍里睡。吃的,他也不敢随便吃。
那是一个巧合,他那天看到狗舍的狗还未吃饭,就将自己的饭菜分给狗吃,看着狗吃下去了,他正准备吃,突然狗死了。他吓坏了,他知道,那是毒药,要自己命的毒药。
他不懂。
大家都是亲兄弟,他们为何要这样不断地想要杀死自己,他不懂。
现在,他不是太想知道原因了。他只是来韩氏做两件事而已。一件是见老太爷最后一面,另一件,就在前方的奴仆住所那里。
岐山众替他推开了一道道门,终于来到了奴仆的住所里。
他抬眼看去,就见到了一个人。十分顺利,这让他心情很不错。
那个人正在劈柴,他比韩信大上不少,韩信记得很清楚,他比自己要大十一岁,是韩氏的奴仆,身份介乎于奴隶与仆人之间。
他的父亲是奴隶,但是却为了救韩震而死,于是韩震恩赦他的儿子成为家奴。可是后来犯了错,身份又堕落了。
“遇经!”
韩信唤道。
那劈柴的青年缓缓抬头,他的脸上有一道可怖的伤疤,从眉心一直斜到下巴,然后继续蔓延到衣服底下。
青年看着韩信,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那双灰暗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