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拔出怀中短剑往樊乘风面前一刺,示意他不要再出手了。
樊乘风略略迟疑,最后还是选择了停止。他明白,自己的确是伤太重了。韩信有把握,那就让他来吧。
他缓缓走到乔寻身旁,静静坐下来,也不顾自己背后随时可能威胁到生命的严重伤势,自顾自和乔寻说起了话。
乔寻还剩下最后一口气,舐兰在旁边拼尽全力将他的气留住,但她也知道,并非每个人都是韩信,中了那样的剑伤寻常人只能默默等待死亡与终结。所以她只是维持乔寻的生命而已。
“你怪我吗?”樊乘风看着韩信与段平云交手,缓缓问道。
乔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笑了笑,模样相当凄惨,说话的声音也很低很沉。
“师傅在世时,说过一句话。”
“岐山,代代相承,难免走些歪路,无论对错,总有得失。”
樊乘风呵呵一笑。“江师叔,就是走得早了些。”
乔寻稍稍休息,待得稍微有些力气了又说了起来。他也很清楚自己即将死去,能多说一句,是一句,方才交代完了妻女的事情,接下来,便是这个最不让人放心的掌教师兄了。
“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最适合当掌教的人。”
樊乘风微微低头。“我也知道,段平云才是最适合当掌教的。但是……”
乔寻接过了话。“但是段师兄当了掌教,风险太大。岐山有可能从段师兄手中发扬光大,也有可能在他手中彻底败亡。老掌教和老门主们只是作出了一个风险较小的选择。你不可能让岐山重振雄风,但你至少也不会让岐山毁灭。”
这些事,他们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唯一不明白的,只有段平云自己。
乔下山和杜荡寇也还在斗。
曹誉与虞尧带着一群可以参与内门斗争的外门弟子站在山洞口,等待着结局。两个青年拳头握得紧绷,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为何,韩信现在变得这么强大了。这副样子就像是当初的剑指寒一样,让他们心中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仿佛在武道的这条路上,他们只能默默的看着韩信的项背,拼命的奔跑想要追上去,可是却发现自己即便是拼尽全力奔跑,对方也还是离自己越来越远。
韩信为何没死这件事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段平云的气势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强。他已经逐渐开始适应手中的长剑了,剑的力量逐渐渗透他的骨髓,那是祖师之剑对他的认可。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