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韩信趴在雨夜的草丛里一动不动,待得飞廉飞远了,他才起身朝着自己栖身的地方走去。这怪鸟,看样子只要自己不对它发出任何声音,或许就可以安然无恙的不断走下去了吧。
他回到自己栖身的石窟中,给即将熄灭的火堆添了几根干柴。这是他来西南之后遇见的第一场雨,由此他也想起自己踏进西南之前究竟忘了什么。
气候。
环境、地图、所需物品他都准备的十分妥当。唯一没有去关注的就是西南的气候,现在难得碰上一场雨,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场雨会下很久很久。
确实如此,西南是一处气候极不稳定的地方。曾有住在皇朝地界边缘的学者研究过这一点。在那位学者有生之年,西南曾出现过十五年不落半滴雨水的。也曾出现过一场雨下了最久十七个月的。
正是应了那句话,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西南就是这样的情形,要么干涸到了极点,生灵涂炭。要么洪水涛涛遍地都是,一样的生灵涂炭。
第二天,韩信依然是早起,在每日的练剑之后,他披着兽皮踏上了下一段征程。他的背上背着一垒干柴,这是昨夜用剩下的。这样的雨天想要找几根干柴都是一种奢望。
路上看见湿漉漉的木柴他也会捡起来,绑在腰上,等晚上干柴着了,就可以将这些湿木柴放在火边烤干。如此一来就又有干柴了。
至于食物,这样的天气各种毒虫猛兽都出来了。韩信一边赶路一边像是在逛菜市场,看见能吃的、好吃的一掌震杀包走就是。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开春。
走进西南的第九个月,雨停了。地面上都还是水,不过太阳出来之后,一切都改变的很快。短短半个月,水都干涸了,只剩下泥泞。又过了两日,泥泞也消失了。土地重新变得干燥、结实。只不过土地之中的水润还在,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见那些嫩嫩的绿绿的新发草芽。
不死心的飞廉依然在不远处盯着他,它始终尝试着各种方式逼面前的人类说出人话。只要说出那么一个词,它就可以断定那是不是人话,只要是,这个人就可以成为它的美餐了。
或许是春日盛景所致,在春末时节,一项荒芜的西南竟是盈草遍地,还开出了成片的小野花。
就在这小野花的包围之下,他望见了一座简易的石头城。那低矮的城墙不远处,像是路标似的插着一块黄褐色的旧石碑。
——涼丁!
…………
云水郡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