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琊道:“可是能填补你体内窟窿的灵物只在我的家乡,南疆可没有。”
“其实嘛,修行也没有什么好的。只要修行了,就要踏入江湖;只要入了江湖,就沾了是非;只要沾了是非,就不能安稳度日。”
少年边说边掉转马头,道:“所以,我觉得当个普通的残疾人也挺好。”
张琊会心一笑:“臭小子,十年来,你跟我抢好吃的烤红薯,连下棋都要跟我算计。今日老头突然发现,原来你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啊!”
“呵呵,死老头,你就是太小心眼了,三年前偷吃了你的烤红薯,你倒记恨到现在啊!”少年瞟了一眼那个有时候挺孩子气的老头,果断地道,“走!咱们去南疆,我每日帮你烤红薯!”
老头红着眼圈,顿了顿,又道:“师父又说,我虽一生漂泊,却有福缘。虽然无后却有人陪,虽然离家却能归根。”
归根?叶落归根。
少年当然知道老头这话的意思,他强装微笑,道:“死老头,你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静养几日就无事了,为何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臭小子,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三鬼那一箭正中要害,我已时日无多。”
老头重重咳嗽了几声,“不过,能在临死之前回家,听听乡音,看看旧居,老头我也是无憾了。”
少年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背上,一阵暖风轻抚,他竟然觉得浑身发抖。
张琊见少年不动,责骂道:“臭小子,如果你还不走,老头就要死在路上了。”
老马终于动了,静静地往青瓦镇走去。
马蹄在青瓦石上踏步,像是雨点落地的声响,甚是清脆。
对于少年来说,却是声声刺耳。
看着少年沉默不语,老头安慰道:“臭小子啊,其实生与死没多大区别,入睡能醒则生,入睡不醒则死,如此而已。”
可是这样的安慰却是适得其反的,少年继续不言不语。
见少年不搭理,老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方盘。
那是一张奇特的方盘,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颜色乌黑,好似锈铁,却比锈铁光滑温和,好似黑石,却比黑石坚实刚毅。
方盘上面不是纵横交错的经纬线,没有十九道、三百六十一点,而是绘画着复杂奇怪的图案和线条,像是古老经书上的密文。
那方盘不是棋盘,而是命盘。
命盘对应命格,可以预算生死之路。
老头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