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心今年十六岁了,作为独孤家的子嗣,他完美继承了独孤家的优良传统,比如说,英俊。
他有着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孔,英俊到甚至有些阴柔,小时候他的祖父给他取了个小字叫秀行,大概是预见到了这种情况。
他的体态颀长,才十六岁的光景,就已经有七尺多高了,再加上他那落魄贵公子的身份,构筑出了一个略显忧郁却又极度迷人的形象。
唯一的缺点大概是瘦弱,极其瘦弱,以至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几乎什么重活也干不了,久而久之,朔北城里的人都叫他没用的一心。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独孤一心从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到五岁可以开始习武的年纪,又被判断出不能习武,六岁就被发配到了北地这种苦寒之地守陵,整天吃不饱穿不暖,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这一天又是大雪。
独孤一心独自走在北地无边的荒凉雪原上,他的身上披着整整三层的厚重雪衣,但他依然在微微发抖,一来是他身上的雪衣实在太次,用的都是边角料的皮子,实在挡不住什么风雪,二来还是他的体质太差了,穿再厚都会觉得冷。
他在喘息,用力喘息,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连续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路了,更重要的是,他的怀里正抱着一把很重很重的断刀,他显然很看重这一把断刀,哪怕已经累到要趴下了,还是紧紧抱着那一把刀,并用雪衣小心翼翼地遮盖起来,像是怕别人注意到。
他当然无比着紧这把刀,毕竟这是他一天一夜的努力,以及这把刀里可能藏着可以改变他命运的秘密。
又向前走了一会,独孤一心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色有些发暗了,他低声自语说道:“看来今夜是走不成了。”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他忽然发现在前方的雪原里,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好像是……一个人躺在那里。
迟疑了一下,独孤一心抱着刀朝着那个模糊的轮廓走了过去。
走了又有半柱香的时间,独孤一心总算是来到了那个模糊轮廓的旁边,走近了一看,果然是个人,男人。
这个男人虽然已经半被埋在雪里,但依旧可以看出很有些古怪。
首先是穿着,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材质奇怪,看着既不像是麻又不像是锦的衣服,这衣服的样式也奇怪,既不是左衽也不是右衽,甚至不是袍子,是一种上下以腰部为分界分开的衣服,极其的修身,又未免看起来太过单薄了一些,至少在北地行走穿这样的衣服,迟早是会被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