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西城安乐坊簸箕巷,有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已经在簸箕巷开了快三十年了,店招都已经被岁月剥蚀的只能勉强看出一个面字了,面馆的大门因为常年被油烟熏染,也变得污油一片。
这是一家老店了。
但是除了老以外,这家店实在是再没有别的特色了。
位置不太好找,店铺又小,还脏,煮的面味道也实在一般到了极点,和难吃也没太大距离了。
实在是一家平平无奇到了极点的小店,一般来说,除了簸箕巷里的人会去吃,外面的人哪怕知道簸箕巷里有这家店,也绝不会想要进去尝一尝的。
事实上,这家面馆的生意也的确不好,到了中午饭点时分,也没有一个客人,打杂的伙计懒洋洋地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
就在伙计的头一点一点快要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从巷子口传来。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一个三十上下,穿着青色布衣的男人,这个男人长得很有些英俊,上唇蓄着短须,一对眉毛笔挺而近乎锋利,衬托的他整个人都自带有一种迫人的锐利。
这个人的步调很快,一下子就已经来到了伙计的面前,他似乎是来吃面的。
等到这个男人跨过了面馆的门槛,伙计才站起身,懒洋洋地看着这个人的背影说:“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是小店,只有面,面也只有阳春面,别的一概没有。”
伙计的语气很有些不讲道理,说出的来话更是不成样子,完全就是不想做生意,要把客人往门外赶的意思。
那个颇有些锐利逼人的男人却是并不生气,只是说:“那就来一碗阳春面,加葱,葱要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粒,每粒葱都要不偏不倚正好浮在面碗上,还要摆成一个心字,可以做吗?”
那原本死气沉沉的伙计听了这话,精神一振,道:“能做,当然能做,来,客官,里边雅间请,面稍后就来。”
伙计说着掀开了一块通往里间的帘布,那男人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经过了帘布,男人朝前走了一段距离,走进了另一间被帘布隔断的屋子里。
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摆着一壶茶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唯一值得称道的可能是,桌子是红色的,鲜红色,擦得又很干净,干净的随便倒点水在上面就能写字了。
然后男人坐下来,提起了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