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的人就站在门外,熙熙攘攘,赵清河也跟上去。
周围嘈杂拥挤,人声喧闹,赵清河过来时已经站在了最外圈,想来很难听清楼阁里的声音,围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看来还是没有这个福分听到传说中的天籁之音,不免有些失望。
正欲离开,弦歌楼中突然传来一声拨弦之音,空灵苍古的琴声像深山里的秋谭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没有杂音掺杂,在人群中回荡。
所有人听到琴声之后,不约而同地立刻安静下来,摒气凝神看向弦歌楼,似乎沈姑娘就要从里面走出来一般。
“好琴!”赵清河即便不懂琴,也能感受到琴声的与众不同。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故作《高山流水》!
稍作停顿,楼阁中悠悠传来的就是这一首大家熟知的古琴名曲,曲调舒缓,拨弦之声如高山般延绵不绝,又如泰山般高峻,曲调激昂,若江河奔腾浩荡不息,空灵悠扬,又若过尽千帆之后的舒畅。
琴声悠扬婉转,那琴声似乎不是传进众人耳里,声声不绝全落在心上,空旷而豁然。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许久众人方觉怅然若失。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闻。”赵清河还回味在刚刚的琴音之中,默默感叹道。
曲终人不散,围观的人都还意犹未尽,似是期待,却不见楼阁中再有任何动静。这是沈姑娘亲自定下的规矩,但凡到大厅演乐,只奏一曲,不会多也不会少。
稍时,弦歌楼的门被打开,开门走出来的人身穿丝质花袍,艳色绣鞋,脸上抹着浓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是弦歌楼的女掌柜蒋妈,将近四十岁,仍然扭着身子,手拿丝巾,甩向门口的人。
“听完了给钱,给钱给钱!没钱?没钱听什么琴?哟,这位官人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出手阔绰。霍,这位爷您吃得那么富态一个铜板也好意思拿出来。”
蒋妈话语犀利,见人就拉着不放,身后跟着一个小伙计,拿着个空盆就开始收钱,开始一手拿到两手端再到后来横腰环抱,装得盆满钵满,加起来大概能有两三贯的样子。
看着盆里的逐渐冒起尖来,蒋妈刁板的面容慢慢地堆起笑容,脸上的厚粉大块往下掉。
“一曲,就一曲!今天不会再多了!我们家沈姑娘哪里是你们这班老男人想见就见的,人家沈姑娘可是清倌,要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