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奇怪,秋闱在即,学子们想抓紧时间念书,又受不了困倦,弄点药提提神是常有的事,年轻人又爱尝鲜,受人蒙骗以为得点好药也是防不胜防。”顾昀完全体会得了这种心情。
“这种药让人情绪亢奋,长时间地保持清醒,猝死不是药物的直接结果,是间接结果,因为不论什么人,持续性地使用这个药,连续三四天不睡觉,都是有可能发生猝死的。”白蔻补充解释了一下。
“鸭池坊也有人偷偷用这种药?”顾昀一筷子插在面里,挑出来两个炸素丸子。
“地下赌坊,不榨干人身上最后一个铜板会放人出来?在那种本来就情绪激烈的环境下,用了药也没人察觉得了,看台的荷官和巡逻的打手都会定时更换下去休息,赌客可没人替手,要么赌够了自己走出去,要么输得精光赶出去,要么在最后神智不清被扔出去,反正人不会死在赌坊里。”
“呀,这得提醒老爷好好彻查,老身先告辞了,少爷吃完了早饭记得去一趟己诚堂。”庞妈妈匆匆行了一礼就要赶回去。
“提醒老爷,给我薰香的是顾潜,如果他没来上课,一定要去家里找,我担心他可能倒下了。”
“记下了。”庞妈妈一刻不敢耽误,飞快地走了。
顾昀舒舒服服地吃了早饭,带上那盒薰香去己诚堂见母亲,得知庞妈妈及时把口信带到了,但是族学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常往家里来的闵太医也已经派人去请了。
大夫人仔细地问了儿子一遍昨天的情况,知道又是白蔻立功,连称要赏她。
“幸好白蔻知道急救的法子,不然有你受的,这包装粗糙的薰香你也敢随便用。”
薰香就是简单地装在一个硬纸盒子里,一小块一小块的,大夫人嫌弃地看了几眼就扔在桌上不再碰。
“顾潜给的,我当时哪里想得到有问题,人家像献宝一样给我。”
“顾潜?谁家的孩子?哪一房的?”
“二曾祖父家的曾孙子。”顾昀在脑海里把辈分过了一下才整理出顾潜的身份。
“二曾祖父?哦,那就是高祖爷的次子,大二房的。晔国公一生征战,好不容易天下安定,论功封赏之时,他膝下也就仅余下你两个曾祖父,好在都有战功在身,得以福荫后代。这顾潜是二房哪一支的?家境怎样?”
顾昀叫曾祖父的人,是大夫人的祖父辈,她自然还有一些印象,当年她还是年轻的孙儿媳妇的时候,逢年过节没少与长辈们见面,时间飞快,如今她都早已是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