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向来端庄清高的面孔可能会被气歪了,顾昀就觉得心头一阵舒爽畅快。
此时此刻,二夫人在她的正房里的确是在大发雷霆,先前被顾旭好不容易清出去的老婆子在二夫人面前跪了两排,呼天抢地地哭诉自己的冤屈,那三个被白蔻打得满脸伤的婆子哭得最大声,到现在她们的伤都没痊愈,脸上依旧能看出来伤痕。
听完她们添油加醋的控诉,二夫人怒不可遏,那些老人都是二夫人临出发前特意调去侍候儿子的,就是为了防止儿子手下的丫头们趁着她这主母不在引诱顾旭,那两个怀孕的通房二夫人认定是她俩故意倒掉了汤药,而不是管汤药的婆子失职没有看着她们喝。
总之,二夫人最生气的就是儿子擅自作主换掉了她的陪嫁老人,叫她这个老主子颜面无光,其次就是白蔻这个贱婢居然敢打伤她的人,紧接着就气大妯娌居然拉偏架袒护白蔻惩罚她的老仆,至于顾旭因为喝了军刀酒还在醉酒未醒的这事与这些相比都是不值一提的芝麻小事。
顾婉和顾婵姐妹俩紧紧拉着母亲劝她息怒,事已至此再生气也没用,还是先好好过了这个年,不要叫家里的客人笑话,等大哥醒了酒再慢慢劝说他清掉他院里的新丫头,把老人重新换回去。
底下的婆子们听见小姐们这样说,又连忙向她们谢恩。
二夫人这样发了一大通脾气,终因旅途疲惫没了力气,何况她养尊处优几十年,体质弱不禁风,经不起长时间的激动,二位小姐见母亲平静下来,打发了婆子们回去,然后搀扶着母亲回卧房歇息。
顾昀以向二婶请安的理由,叫二等的四个丫头,两人一组,每次间隔半炷香的时间,轮流过去打听二夫人几时方便见客。
就在第四个半炷香的间隔,过去询问的两个丫头看到了那些老婆子一脸得意地走出来,见到在巷子里等候的钟鸣院丫头,立刻仰起下巴,一副有人撑腰的小人得志神色。
丫头们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回院里转告少爷。
顾昀眼珠子一转,起身往书房走,并叫她们去喊白蔻到书房说话。
白蔻躺在自己床上正想打个盹呢,又被丫头们叫起来,匆匆赶去书房,晴兰照例退了出去,与众人到隔壁正厅闲聊,二等丫头们跟她们说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大家立刻一起讨论起二夫人来。
书房里顾昀也是照旧把白蔻往内室的贵妃榻前带,两人靠在一块腿上盖着毯子,舒舒服服好说话。
“说吧,出什么事了?”
“二夫人到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