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进了正厅。
抱厦的大门从来不上锁,但隔着门上纸窗,隐约觉得外面有灯光,顾昀心中一喜,白蔻要是睡了才麻烦呢,既然她现在没睡,正好说说话,今天的事还没机会听她亲口说起过,过年这些天,他与白蔻单独说话的时间甚至还不如平时。
虽然急切地想开门出去,顾昀还是冷静地在左右两个房间外头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住在这里的三个丫头都睡了,他才走到大门后头,借着院里呼啸风声的掩护,将门轴转动的轻微噪音小心地藏在了风里,如此就算美奂她们三人有谁还醒着的,听到声音也只会以为是风声的错觉。
白蔻果然还没睡,她的卧室和杂事房都还亮着灯,能听到她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似乎还有搬动水盆的声音,顾昀灵机一动,小心地将自己藏在了阴影之中,忍受着瑟瑟寒风,终于等到了白蔻开门出来倒洗脚水。
耐心地等到白蔻端着水盆进了水井房,顾昀立刻溜进烧着地龙的温暖房间,难以克制地抖了几抖,迅速扯开床帐,脱鞋爬上了白蔻用汤婆子暖好的床,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白蔻洗好盆子和擦脚巾,吹熄了水井房和茶水房的烛火,提着盆子走进自己屋顺手闩上房门,然后进了卧室先放好盆子和巾子,再坐在梳妆台前打散头发梳一梳发尾,这才全部收拾妥当,拿起烛台转身放到床头柜上。
接着就看到床前多了一双男鞋。
被吓了一跳的白蔻猛地拉开床帐,就见顾昀一脸满足地睡在她床上,裹着她用新棉做的被子,床脚还扔着他的外衣。
“你动作真慢,我差点都睡着了。”顾昀打个哈欠,有些小埋怨。
“您几时进来的?又被下春药了?”
“我不喝春药就不能来了?”
“当然不可以!尤其是夜晚更不可以!”白蔻双手叉腰,不然会忍不住揍人。
“好的,你说的我听见了,但是钟鸣院是我的地盘,一切我说了算。”顾昀恶劣地一笑,拍拍床铺,“快来睡,明天还要早起送皇孙。”
“不用了,婢子还是去睡书房。”
白蔻干脆地转身就走,顾昀猛地从床上扑出来,抓住了她的左手臂,一用力就把她给拉得倒仰,身体在床上,腿在床下,顾昀还眼疾手快地垫了一下,没让她嗵的一声砸在床板上。
“美奂她们三个可就睡在抱厦里,你要不再弄点更大的动静,把她们吵醒了过来看热闹?”
顾昀戏谑的气声飘进白蔻耳朵里,这才让她停止挣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