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现任府尹都还记得他,底下一众皂隶好奇地打量着一进大堂就跪拜的女原告,而李老伯则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卷状纸,呈堂鸣冤。
府尹大人从衙役手中接下状纸,一边慢慢展开一边阅读,开头几行字就点明主题,白蕊状告大理寺评事周宏守一家买通他人光天化日之下到天水坊强抢民女逼迫嫁人,而在后面的内容中,也写明了白蕊曾经是周家的二儿媳,同时她还是白蔻的胞姐,以及晔国公府的世子顾昀的长约雇工。
一看又跟晔国公府有关,府尹大人马上想起去年的那桩案子,最终结果是顾三太爷丢官去职,因为找不到失踪长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虐待妻女又是事实,因此那长子最终被判了几年流刑,去矿上做苦役去了,谁知道有没有命服完刑期。
状纸上的内容写得很详细,李老伯在与白蕊碰面的时候,她说了很多只有她知道的细节,李老伯挑了一些有用的都写在了状纸里,包括她投奔白蔻并最终定居在天水坊的过程,使得整篇内容每一个字都是血泪控诉,府尹大人还没看完就已经心生同情。
“周宏守身为大理寺评事,掌的就是审理案情,他熟知律法,竟然知法犯法,枉为他身为朝廷命官多年!”府尹看完状纸,气愤地一拍桌子。
“恳请大人为民妇作主,替民妇申冤。”白蕊眼中带泪,端端正正伏地叩头。
“念在你孤儿寡妇的份上,民告官的那几十板子暂且记下,等官司打完,你若败诉再一并还上。”
“谢大人。”白蕊伏地再叩首。
“来人,去大理寺传评事周宏守。”府尹向堂下扔下一支绿头签,马上就有两名皂隶出来捡走签牌出门办差。
府尹大人接着又让人把白蕊送去后宅,交由夫人招待几杯茶水,等皂隶从大理寺传人回来得需要些时间,并趁此机会宣布退堂,叫上他现在的刑名师爷和李老伯一起,三人到议事办公的二堂合议案情。
“老李啊,你这嘴可真够严实的,一点都不给我们先透透风,我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府尹笑着摇头,并不是生气。
“大人误会了,是我们真不敢,而不是故意让大人吃惊。”李老伯笑呵呵地拱拱手。
“不过也是,衙门里面嘴巴严的人数得出来,底下的皂隶杂役的嘴跟筛子似的都是洞,万一走漏消息让周宏守一家有了防备,这官司就有得打了。”
“原告这边正是如此考虑,所以才希望能赶在年假前将这案子结束。”
“看状纸上所写倒是事实清楚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