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直没有看到人,那自然是出事了。
昨天丢了若语,今天又丢兰珠,吓得魂飞魄散的老板娘只好再写急信让人送去翰林院给梁仲山,这是难得使用一次的紧急措施,信封上没有写金玉坊老板娘的名字,否则这样的信直接送到翰林院太危险,因此寄信人设计为一种暗号,表示金玉坊遇到紧急情况,如此既不引人注意又不会让梁仲山忽略掉这伪装成普通信件的特殊信件。
梁仲山看罢信也急了,一夜之间连失两个得力臂膀,偏偏昨晚上他就在外面吃酒过夜,否则今天早上以老板娘送信的时间,他若是在家不可能会错过,但懊悔已经晚了,梁仲山只好另调人手去找若语和兰珠,接着一整天都在翰林院里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到了下值的时间,梁仲山立刻回家,先进自己正房问少奶奶,得知在厨房准备晚饭,他立刻脚跟一转去后面丫头们住的小院,直闯兰珠的房间。
房门未锁只是关着,窗下大桌上摆着白天后门上的人送过来的包裹,屋子里干净整齐,床上也是平平整整,被子床单都铺得没有褶皱,床头的八宝匣子端正地搁着,挂锁是锁着的。
梁仲山拉了一下没有拉开,但是再抱起匣子一掂,并不太重,只是匣子本身的重量,而且里面没有声音,梁仲山知道这匣子里装的是兰珠的私房钱,不可能这么轻还没有声音。
心里盘踞了一天的不好预感烧得梁仲山脑袋发烫,他扔下匣子冲向桌上的妆奁,所有抽屉都打开来里面也都是空的,一个耳坠都没有留下。
梁仲山扶着桌子定了定神,转身走向墙角的屏风,拉开来见到空空如也的壁橱,顿时两眼发黑,脚下发软。
兰珠手上保管的都是顶要紧的东西,那些药品和书证一拿出来都是可以直接定罪的罪证,兰珠现在失踪,东西也不见了,可是该锁的锁都锁得好好的,她早上又是空手出去的,不可能带东西,这么多东西消失得太诡异了,他虽然没进过兰珠的房间,但他知道那些东西大致有多少,那么多个匣子,不是光靠双手就能拿走了。
梁仲山费力地把屏风推回原位,有点失魂落魄地出去走到院子里,乍暖还寒的夜风一吹,让他发热的脑袋稍稍降了温,抬脚又飞快地往正房去询问那里的丫头们。
“今天少奶奶有没有送东西出去?”
“有啊,几天前不就决定了今天送上香的供品到邵府啊,明天一早少奶奶才好轻车简从出门上香。爷,您忘了?”这些丫头们亲手把食盒搬去车上,还领了赏,自然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