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方弛远拜了儒士李云长为师,赵春青高兴的睡不着,晚上就上了香,准备在年祭的时候就把方弛远拜师的事都告诉她妹妹。
晚上,“哎。”赵青春躺在床上推了推方喜云,“你说远儿被李老先生收入门下,以后是不是能考中进士啊!”<br/>都半夜了,赵氏还在为方弛远被李云长收徒的事高兴。
在她看来考中进士就意味着做官,这在溪山县是非常荣耀的事情。毕竟每三年举行一次的会试,溪山县却不一定能有一个人考中进士,历年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同时考中两个。溪山县隶属昆州,在琼朝东北部,学风并不兴盛,相较于南方差距明显。
“很难说,也许能考上也许考不上,科举的事,谁能说清楚呢?”
“可是远儿能过目不忘啊!”听了方喜云的话,赵氏侧翻过身,“你忘了?这还不能考上进士?那要什么才能考上?这进士也太难考了吧!”
“你就是妇人之见。”方喜云颇感无奈的回答,“我琼朝学子何止千万,这些年来积压起来的举人也有数万人了吧?可每次会试才能录取多少人?200?还是更多?。不说了,睡吧睡吧,科举哪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可是……”赵氏还想再说什么,方喜云把被子一压,“快点睡吧!明天还要准备远儿的拜师礼,现在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太远了!”
不多时,赵氏又絮叨了几句,房间里的灯就灭了,但是和赵氏夫妻不同,那边同样被举人收入门下的方弛林父母却坐在灯下久久不能入眠。
“我就明白说了吧,你娘偏爱三弟,什么好的都想往他身上安,以后家里要是供不起两个人读书了,你娘肯定会让咱儿子下来,让方弛远那小子去读!”方弛远大伯娘低垂着头,搅动着手帕,“我们家林儿多想读书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这么些年根本没干过农活,你说他下了学能干什么?”
烛火静静的燃烧着,照亮了方喜进愁苦的脸,他大字不识几个,一辈子都和泥土打交道了,知道田地里的辛苦,自然也就希望家里的后辈们能读书走出去,本来儿子被举人收为徒弟他是很高兴的,但现在听媳妇这么一说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家里这些年没出过大事,还是存了不少银子的,而且三弟教书也挣钱……”方喜进本来想说能供起两个人读书的,不过一想到当年他们家就供方喜云一个人,就差不多把家底掏空了,这以后两个人读书,事情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