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贱民你在找死!”孟虎铜剑直指向前,剑尖几乎直抵庖乙的眉心。
庖乙目光凛然:“某也曾是剑客!”他声音朗然,没有丝毫的怯懦,“某也从不畏死!”
铿锵的声音掷地有声,与之前的那个沉默的厨子截然不同,有这么一瞬间,围在四周的剑客都沉默了一下。
为了捍卫身为剑客的尊严,他从不畏死。与其窝囊地活着,不如痛快一战!此时此刻,庖乙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种仗剑江湖、意气风发的日子。
“一介庖人也妄想自称剑客?”孟虎嗤嗤冷笑,周围的剑客也哈哈大笑起来。庖人就是庖人,就算自诩剑客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剑客。此人莫非是得了癔症?
庖乙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嗤笑声,转身对一脸担忧的晋平道:“子平,请借剑一用。”
“你……唉。”晋平对上庖乙坚毅的双眼,那双眼里面不再是一潭死水,而是闪耀着点点利芒,如利剑出鞘,寒芒乍现,知道他是真的下定决心,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不由得叹息一声,将手中的长剑递了过去。
庖乙用仅剩的左手接过,那手骨节粗大,布满厚茧,一看就是一只做惯了粗活的手,丝毫看不出是一只剑客的手。
再一次拿起铜剑,庖乙满是伤疤的脸上闪过一丝怀念。
见庖乙迟迟不动手,孟虎脸上的讥讽更甚,手上铜剑一挽:“连剑都不会握,还自称剑客?”
庖乙脸上神色丝毫未变,慢慢竖起剑:“请!”
话音刚落,庖乙就率先刺出一剑,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就这样直直的朝着孟虎刺来。孟虎一瞧,笑了,还真是外行啊,以为随随便便一刺就能刺中他?
孟虎提剑挥出,这一剑带上了七分力道,欲一下将庖乙的铜剑振飞,再顺势将其臂削去。相比庖乙的一剑,孟虎这一剑更加霸道而毒辣。
晋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开,刚刚庖乙借剑时跟他说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回响。
“若遭不幸,勿告我母。”
此战,庖乙抱了必死的决心。若不是为了赡养家中老母,庖乙也不用隐忍多年。如今,庖乙为了捍卫剑客尊严甘愿赴死,但还是惦念着家中老母,不愿她再为儿子伤心。就让她以为她儿如年少时那般离家闯荡江湖去了罢。
叮--两把铜剑相撞,出乎众人的意料,被撞开的剑反而是孟虎。庖乙一剑震开孟虎的剑锋,铜剑横抹,剑刃朝孟虎的脖子划去。孟虎吃了一惊,急急向后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