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女身上的伤皱眉道:“可知是哪里来的强人?”山阳县小,穷,没什么油水,要打劫也不会选这种地方。他们更有可能冲撞了某些剑客。醢稷朝娄叟那里望了一眼,若是老友是回新郑,双方同路会更稳妥些。
“没事,就是遇上了几条疯狗。”白晋捧着陶罐,一脸的平静。只是眼里黑沉沉的,可以窥得他心情并不爽。未来他不介意尝试下做做人肉包子。
醢稷微叹了口气,转头对娄叟道:“叟此行可是去新郑?”
娄叟用幽深的眼光盯了醢稷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就巧了,不如你们同路,也好有个照应。”醢稷提议道。
“确实巧……”娄叟搁下陶杯,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待白晋他们走后,醢稷重新入座,给娄叟满上了一大杯酒。“这次去新郑,还得拜托你照顾一下这几个小辈了。”
“你待他们似与他人不同。”娄叟曲起食指扣了扣食案道。尤其是对那个讨要酱油的小儿,不像对后辈的态度,反而像是对平辈?
“那位名晋的小君子,善庖厨,有奇才。”提起白晋,醢稷的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了几分自豪,“这酱油的酿法,就是他想出来的方子。”醢稷夹起一块蒸肉,蘸了点酱油,慢慢咀嚼。
“刚才那小子是你徒儿?”娄叟瞥了醢稷一眼,眼中带了几分探询。
醢稷苦笑了一下:“不是。”
“既然不是,我就不必护着他了。”
“子娄,你就当帮我这忙。”醢稷朝娄叟行了个揖礼,语气诚恳道。
“要帮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娄叟一手撑在膝上,微向前倾,双目紧锁着醢稷。
“什么事?”在娄叟高压的目光下,醢稷心底忽然冒起了些许不安。娄叟只是来叙旧?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前来,肯定是为了别的事情。自己一把老骨头了,唯一有价值的,恐怕只有这一身的技艺了。
“一起去新郑。”娄叟一如既往地直接把目的说了来。
“这……”醢稷脸色一黯,他曾发誓此生不再踏进新郑,况且现在他的心也淡了,余生过着这平淡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娄叟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沉默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物掷于案上。“恐怕现在也由不得你了,大王令你速速进宫!”
案上的木简嗖地伸展开来,醢稷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果然是令他回宫的。
“这次是大王让你回去,你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