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出了内室。
外室里,盛平皇帝半身倚靠在石桌前,醉眼朦胧。见了凤心颜,忽得将手中盛酒的玉壶丢掷老远,玉壶应声落地摔的粉碎。
“竟还有这般力气,看来皇上醉的倒不也甚厉害。”凤心颜一派漠然道。
闻听此言,盛平皇帝醉意浑浊的双眸,忽然变得阴狠决然:“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唯你最得朕心,也唯你最不识抬举。朕掏心掏肝的对你,你却百般讽刺挖苦。朕是天下苍生之主,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既不愿,朕也强加逼迫,但朕就是要和你纠缠一辈子。禅修那厮一生一世也别想有重见天日之时,朕要将他囚禁至死。”
盛平皇帝的决绝,让凤心颜惶惑不安,她原一直认为皇帝将自己掳进宫来,只是为了牵制于禅修,而并非出自真心。如今看来,倒实非如此:“我不曾记得往日里与皇上有过何等牵扯,又何至于会让你生出这般执念?”
“朕乃大行之道,拥坐万千江山,能与朕携手看遍世间繁尘者,就该是你这般有才貌、有谋略、有胆识,万中无一的女子。就凭禅修那等无名之辈,他也配拥有你的真情?”盛平皇帝似乎上了酒劲,说话越发含糊不清。
“世人愚昧,如蒙尘之珠。所求者,皆是原不属于自己之物。岂知,不是你的终不是你的。”凤心颜愚惑,忽生泯然之心。
盛平皇帝伏在桌前睡去,不多时鼾声已至。
凤心颜却已然全无睡意,她起身行至殿外。门前,老太监端端正正立在一侧。见她出来,忙要伏首见礼,被凤心颜当先一步拦下:“皇上醉酒,公公将他扶进内室歇息去吧。”
“奴才遵旨。”
见老太监进门,凤心颜在殿前石阶上,寻了一处廊柱背靠而坐。月色凉凉,四周高墙永驻,心头一丝无助感,莫名的熟悉。好似曾几何时,也似有过这般进退两难。
少顷,老太监将皇帝安排妥当后,复又出了寝殿:“姑娘,老奴给您安排其他的寝宫歇息吧。”
“不必了,已近五更天了,过不二三时辰天便要亮了。”
“秋日夜凉,又风寒露重,如此坐一夜怕是要害病的。”老太监有意压低着声音,劝诫道。
“无妨,公公忙去吧,不必理我。”
老太监不好在多言,只得差遣锦心送来一床被褥给凤心颜作御寒用。两人一坐一立,倒是无声相伴了整夜。
次日清晨,盛平皇帝醒来见自己宿在衍华宫内,心里不禁升起一阵喜色。可四下环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