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楼、千手千眼佛等多个殿宇,殿阁庄严绚丽,僧房鳞次栉比,大殿两旁又东西阁楼和庑廊相对而立,当真是一处富丽堂皇之所。
各殿内及周围长廊上又有名字名画,最让人叹为观止的却是“画圣”吴道子的《文殊维摩菩萨像》壁画,和“塑圣”杨惠之的五百罗汉壁塑。
一时间惊叹之声纷纷响起,望着那些使臣或崇敬、或艳羡的神色,陪同之臣顿觉无比自得,皆心内暗道,“大宋繁华又何止于此,果然是些番邦小国之人,见识短浅。”
这时却无人注意道,皇帝赵祯在寺内高僧普照大师的引领下,带着贴身内侍阎文应朝后院走去。赵祯和普照大师一先一后进入禅房后,阎文应守在了禅房门口,赵祯则开门走进了内室,而普照大师却在外间蒲团上盘腿坐下,闭目诵经。
内室椅上静静坐着一位中年女子,满是风霜的脸上望去如五十许人,一看便知长期过着清贫的生活,但温婉的气质却显示着未曾被岁月磨灭的善良。
那中年女子端坐于椅上,虽然等了不短的时间,端庄的姿势仍显示着自身曾接受过的良好礼仪,她望着匆匆走进内室门后开始踯躅的身影,眼眶微红却面带微笑望着这十八年未见的青年,她想,今日得见,哪怕立时让她死去,她也了无遗憾了吧。
赵祯立在门口,静静打量着这中年女子,渐渐地眼神由开始的不知所措转为热烈,又忽而转为悲伤,片刻后,他一个跨步跪在了那中年女子脚前,两手抱住那人的双腿,头更是埋进了她的怀内,低低唤了声“阿娘”,便哽咽起来。
那中年女子忽闻此声呼唤,眼泪却是不受控制地滴了下来。抖着嘴唇喊了声,“祯儿。”
一刻钟后,禅房门外又多了三个人,太后刘娥心腹内侍罗崇勋,带着两个小内侍立于门口,这罗崇勋却是太后今日好意派来随身伺候官家的。
“闫公公,官家尚在禅房内?”罗崇勋轻声问着阎文应,他颏把钟前一个不留意,却被官家甩脱了自己,想起今日来之前太后的吩咐,他急急忙忙好容易找到了禅房门口,此时却是疑惑于官家为何独自来到这里。
仿佛为了解开罗崇勋的疑惑,禅房内传来了问答声。
“如何是当机一句?”
“一言迥出青霄外,万仞峰前险处行。”
赵祯又问:“什么是险处行?”但闻普照大喝一声,“咄”!
赵祯问:“皇帝面前,何得如此?”普照说:“也不得放过。”
“如何是夺人不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