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宏适时发话,成功让众人将视线转回他身上。
该怎么做,靳宛心里已有决定。
此时被村长呵斥,她既不着恼也不退缩,神色不改地陈述:“‘凡是对村子有莫大贡献者,可获得村子的特殊关照,其程度按贡献大小酌情判定。’
“若我没有记错,以上内容,为本村村规第五条。而据我所知,我爷爷是本村贡献度第一的人,这么一来,村长想把他赶出村子,光靠一张嘴是说不通的。”
贡献簿不是白写的,如果没有些实际用处,那还会有谁在乎它?
因而在村规里,有不少奖励的条款,都是针对贡献簿设置的。唯有这样,村子里的人才会看重贡献度,从而尽心地为村子的建设出力。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建设村子的老一辈陆续离世。后辈们未经历过那个时期,习惯了享受前人的成果,贡献簿的作用便逐渐被忽视。
否则,靳大柱和方敏等人,也不敢对靳海那般无礼。
话虽如此,那些条款始终有明文记载。作为村规,靳宛想用它来维护爷爷的权益,那也是名正言顺。
是故一听靳宛这犀利的言辞,靳宏的眼角就猛跳了一下。
他早料到这丫头会阻碍自己的计划,不然也不必专挑她不在的日子,来召集全村人开批判大会。
以前的靳宛,压根不值得他劳神。可自从一个月前,在自家门口看见靳宛跟人据理力争,他的想法就有所转变。
这一个月里,他时常接触靳宛,对这丫头是越来越不敢小觑了。
绷着脸沉默了半晌,靳宏才不紧不慢地阐释:“我自然清楚村规上写了什么,所以,我从来没说过要赶靳海走。
“我的意思是,他如果不为村子的集体利益考虑,那么他自己在村子里,也不会感到自在。总有一天,他会待不住的。”
好在靳宏方才没把话说死,现下他这样解释,倒也还有回寰的余地。
虽然靳宏说的很隐晦,但靳宛能够理解他话里的含义。从这十年来,她和爷爷受到的待遇,便能看出村里某些人的品性。
光是失势无依靠,就有人无视爷爷年长的辈分,以及他过往的功劳,待他们尖酸刻薄。若爷爷被贴上自私的标签,两人的处境恐怕会更艰难。
假如原身未死,靳宛没有穿越到此,爷孙俩势必要对村长妥协。
真那样做了,恐怕他们换来的并非感激,而是变本加厉的压榨,和永无止境的欺辱。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