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笼罩在里面,当她开始恐慌时,眼前却陡然撕开一片亮光,尔后,似一场浓雾渐渐消散,那张清俊的容颜便现于眼前。
眉眼间噙着缱绻笑意,声音软软似水,温柔地说着话。
叶瑾夏看着他的脸一阵失神,嘴唇微微张开,听到自己嗓子哑得几乎要说不出话,冷风掠过枯叶似的抖:“阿止!”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泠泠雨声,还有隐没在濛濛雾气里的碧树,摇曳不定,似乎要回应她的话。
雾气渐浓,风流缱绻的少年被雾气遮蔽。
叶瑾夏伸手想去抓,却落了空。
“别走!”叶瑾夏猛地睁眼,背上生了一层薄汗,她睁眼看着飘扬的帷幔,温热的水泽从眼角滚了出来。
“小姐,怎么了?”怀香和紫嫣放下手里的东西,匆匆赶来。
在她们揭开帷幔前,叶瑾夏抬手制止她们,沙哑着声音道:“无事,梦魇罢了。”
“现在可好些了?”怀香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微微弯腰凑近些,小声地问道。
“嗯,我要洗漱。”叶瑾夏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是霜雪般的冷意,不见丝毫脆弱悲伤。
“奴婢去打水,小姐稍等。”怀香匆匆出去了,叶瑾夏慢吞吞地坐起来,面上没什么表情,紫嫣看不真切,只觉得她眼神太亮了些,有些瘆人。
坐在梳妆台前,黄莺给叶瑾夏束发,她看着铜镜里的人,鹅蛋脸小巧,莹然如玉,眉目清冷,秀致清丽,倒也算是美人。
叶瑾夏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嘴角忽的扯出一抹极淡的冷笑,回来也有些时间了,按照事情正常发展,这会子,他也该来退婚了吧?
书房内,厉王和叶昶正在议事,大夫人袁氏也在场,因为只是口头婚约,并无明确的文书,所以退婚的时候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袁氏自然是欢喜的,厉王虽不是储君,但也深受皇帝宠爱,在朝堂上举重若轻,如今太子重病在床,不见得厉王没有问鼎的机会,厉王又倾心她的女儿,即便是太子登基,那厉王也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之人又生得玉树临风,比起病弱太子,到底更加稳妥。
不管他与叶迎春的婚事能不能成,只要能毁了叶瑾夏的婚事,袁氏都是乐意的。
只是叶昶却没了之前的笃定,脑中滑过叶瑾夏淡漠的小脸,心里头生出些歉意来,遂又问了一次:“厉王殿下,此言当真?”
“没有半份虚假,本王自知此举会有损令千金闺誉,但奈何心中已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