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天降甘霖,使枯木逢春,润泽农田,要么就解决灾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问题。
但两个都是极难的事,足够让人头疼。
这一年是景泰三十一年八月,时值深秋,晏朝已经半年未曾下雨,秋日亦是艳阳高照,大旱至,稻田颗粒无收,饥荒肆意横行,各个县城开仓赈灾,但杯水车薪,流民越来越多,世道并不安定,时有灾民发生暴乱,抢夺粮食,经武力镇压,矛盾升级,各大城镇都紧闭城门,拒绝接收流民。
京城里,难民明显增加,城隍庙这些地方已经挤满了难民,偶有商户赈灾放粮赠粥,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时怨声载道,洪武帝当朝发过几次火,也没能想出好的办法。
将军府里,气压也相当之低。
除了叶凝香还能没心没肺地肆意嚣张,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愁绪,在想如何赈灾。
叶瑾夏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瑟缩秋景,若非草木,还真难想象这样灿烂千阳的日子竟然已是秋天。
怀香煮了红枣姜茶,叶瑾夏捧着白瓷杯,温热的水汽弥漫着视线,微微的热度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懒懒地嘬了一口,带着些微甜意的茶水在舌尖滚了一圈,滑入喉间,胃是暖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阿七不知去向,便连紫嫣也神出鬼没,偌大的院子里除了这主仆两,就只剩着木槿在那绣花样子,木棉也在府里乱窜,时不时带回来几个八卦。
“怀香,今儿个什么日子了?”叶瑾夏喝完了茶,伸了个懒腰,靠着窗子,神情一贯的慵懒迷糊,怀香接过杯子,对她这个样子已是见怪不怪,淡定地说道:“已是八月初了。”
“八月初了呀。”叶瑾夏眯了眯眼睛,忽而没头没脑地叹了一句,“应该也快了吧?”
“什么?”怀香不解地低问道。
叶瑾夏闭上眼睛,阳光晒在身上很暖和,她几乎要睡着了,“我的那赈灾五策,三妹也差不多该知道了吧?”
怀香诧异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小姐,你——”
叶瑾夏似是已经睡着了,长睫如香扇半卷,在光洁白皙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有种安静恬淡的美,怀香觉得叶瑾夏这个时候是最美的,可她却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伸出个手指左右摇了摇,喃喃道:“不可说。”
怀香哑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叶瑾夏今儿个中午用饭时,自言自语说了很多赈灾的办法,总结起来就五条,她当时还说着要再完善一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