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告了声退安,叶迎春仪态端庄地离开了锦荷园,直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回到自己的院子,贴身侍婢怜香才看清她眼底汹涌的寒光,几乎要将人撕裂了,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有丝毫懈怠,由着她发泄了一通。
叶瑾夏念了一段佛经,和老夫人讲解,出锦荷园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想着叶迎春如孔雀般的骄傲神色,她不由得低低地笑了,却遇上了姗姗来迟的叶凝玉。
自从那日对林姨娘敲打一番,叶凝玉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到底不敢太嚣张,可总归意难平,见叶瑾夏心情好,忍不住就想刺上两句。
“昨天竟有人说三姐想出的赈灾策你也想出来了,真是笑话,你这样——”你这样的乡下丫头竟然也有这等学识?
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叶瑾夏无心和她纠缠,淡淡一笑,望入她的眼睛,讥诮道:“我从没说过这种话,下人嚼舌根的话你也信?罢了,今日二姐便再教你件事——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很可能为虚,你还是学着用脑子去思考问题,莫跌了自己身份,让人以为将军府的女儿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另外,以后见着我记得叫二姐,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别让人觉得你很没教养。”叶瑾夏撂下这样的话便先行一步离开,气得叶凝玉脸一阵红一阵白。
叶凝霜按住叶凝玉的手,难得拿出胞姐的气势来,“玉姐儿,二姐说得没错,你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口无遮拦,切不能任性妄为。”
叶凝玉面露不忿之色,可话到嘴边,也没敢说出来。
叶瑾夏坐在碎雨阁里,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她能做的已经做了,也提醒过叶昶,那赈灾策并不完整,可叶昶与几个幕僚在书房商量了一整夜,终究只是在那基础上加以润色,并未动过其根本。
其实也能猜得到为什么,叶昶这段时间已经被皇帝不喜,若是不能做出些事情,他这个位置也算是做到头了,不管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名利,叶昶都会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机会,既是如此,叶瑾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是夜,京城府尹刘大人正从月影楼回来,这种夜黑风高的夜晚,他酒气逼人,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回府的小巷子,作便装打扮的他很普通,眉眼间全是志得意满的小人神态,猥琐如市井小人,不认识他的人绝不会将他认作神气十足的京城府尹。
但一直关注他举动的人却不会认错。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又是个极其幽僻的路段,附近鲜少有人家,就是叫破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