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夏回了府,迎接她的却是冰冷和恶意。
怀香站在门口引她进去,一路上忧心忡忡,“小姐,老爷他......”
其实不消明说,叶瑾夏也能想到叶昶会是什么表情。
他本就喜爱叶安之,以至于明知是叶安之杀了人,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脏水泼到叶瑾夏身上,只为保叶安之一条命。
可他当日的公正不阿,反倒成了压死叶安之的最后一根稻草。
元祐死揪着不放,叶昶纵使想保叶安之,也保不住了。
叶昶看叶瑾夏的眼神堪称怨毒,任谁也想不到这二人会是父女。
叶瑾夏也想不到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明明她也曾努力亲近过叶昶,只是叶昶心病太重,自己亲手斩断了父女两的情缘。
袁氏更为嫉恨叶瑾夏,恨不能将她扒皮剥骨,食其血肉。
叶瑾夏无辜地行礼,“父亲,姨娘,脸色怎生如此难看,可是府中出了变故?”
袁氏恶狠狠地道:“叶瑾夏,你好狠的心!”
“不知此话何解?”
“你竟推你大哥去死,你这女子,心思好生歹毒。”
叶瑾夏双手一摊,做无辜状,“大哥出了何事?怎与我有何干系?”
“你这个贱人——”
“够了!”叶昶终是打断袁氏的恶语,盯着叶瑾夏,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夜白头,说的不过如此。
叶昶仿佛老了十岁,曾经老练明亮的眼眸已然多了几分死气,可见,叶安之一案对他的打击之大,想必,今日朝堂上对他的打压不会少,而之后只会更多。
叶昶疲倦地叹了声气,挥手让袁氏下去。
袁氏纵使千般不耐,此时也没了法子,极其不甘愿地离开。
“你为何要这样做?”叶昶开口,声音略沉,沙哑的,不似往日铿锵有力。
叶瑾夏蓦地鼻尖一酸,嗤嗤地笑了起来,“父亲,你可曾把我当女儿?”
叶昶哑然。
“我什么都没做,是叶安之构陷我,意图将我置于死地,人是他杀的,却陷害自己妹妹,而你,明知是他,却还将我往死路上推,现在,怎么还问我原因?”
叶昶低低叹气,“他是你大哥。”
“可是大哥从未将我当妹妹。”叶瑾夏听不下去了,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父亲,你今日做下的决定,可不要后悔,女儿刚免了牢狱之灾,需梳洗一番,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