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早已是死路一条,能有个说得上话的人实属不易,更何况这人还能给他们带点吃食打打牙祭,更是滋味美妙。
元祐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将手里的东西递出去,没有犹豫,很直截了当地问道:“有件事请你们帮忙,很可能会丢了性命。”
让人替死,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遭见识,可自己做,元祐还是有点难受。
他灌了口酒,努力想看上去轻松些,但神色却相当凝重。
几个人忙着抢鸡腿,抢好久,只是抽空看他一眼,其中一个,含糊不清地道:“这算什么事?我们早就是死路一条,与其被那些个杀千刀的人折磨死,还不如英勇赴死。”
他灌了口酒,啧啧直叹,“好酒!”
元祐看他,又缓缓看过去,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可是——”
“啰嗦什么?”一个人把酒推过来,神色豪爽,仿佛这顿饭不是催他去死,而是洗尘宴一般,“反正都是死,帮小公爷一个忙,又有何不可?”
“我们都是背着人命的,过的是把脑袋栓裤腰带上的日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什么牵挂。”
“就是说,老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换了别人或许还不乐意,但是小公爷嘛,老子敬你是条汉子。”
“哈哈,喝酒!”
元祐心中苦涩,闻言也是笑了,端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灌了小半坛,众人起哄,“小公爷,好酒量!”
“不过啊,能不能再给我们搞一顿断头饭?”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好,喝酒!”
元祐走出大牢,望着明月高悬的夜幕,解决了一桩大事,原本应该轻松的心情,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叶瑾夏当值,瞧过太子病情之后,退出了东宫。
太子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但病体沉疴多年,要想就此好转也甚为艰难,须得好生调理,出不得半点岔子。
从太医院出来,走在大街上,还能看到文人们为了叶旸一案奔走相告。
如今叶旸一案闹得太大,上达天听,景泰帝发了好大一通火,勒令三司会审,务必要尽快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叶旸也由锦衣卫的诏狱被转移到刑部大牢。
而流言还在发酵!
国子监的士子们,聚众挑事。
人的劣根性有三味,流言便是其中其中一味,三人成虎,能害死一个人,也能拯救一个人。
国人有喜欢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