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是常有的,公主不必稀奇。”他嘴角满不在乎地弯了弯,仿佛不是在说自己一般。
夏子衿没有回话,她虽隐约觉得夏晟卿不像表面上看上去这样简单,却也说不出个缘由来,只得作罢。
月色如初洗的蚕绸,柔得似雾如纱,洋洋洒洒地映照在二人身上。夏子衿低头看着夏晟卿认真的侧颜,忽然便觉得,好像嫁一个太监也不是什么糟糕事儿,至少这样细心如水的事情,前世林润玉从未对她做过。
上京城的太平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三日之后,江南都督府八百里加急奏报传至上京。
江南一带突发水患,虽说江南本就多灾多涝,但这回的水患比之前几回严重上许多。至今为止,江南三分之一的土地已被洪水所淹没冲刷,房屋住舍,农田栽种,无一幸免,江南百姓民不聊生,呜咽哀嚎声响彻天际。
金銮大殿之上,明圣帝手握奏报,神色凝重不已。他苍如龙钟的眼瞳在大殿上一扫而过,众人皆是屏息而立,大气不敢出。
“众爱卿,江南水患,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朕实痛心疾首。尔等既为人臣,自当为朕,为百姓解忧!众卿家对治水患一事,有何见解?”
朝堂之上党派众多,明圣帝话音一落,原本寂静无声的朝堂顿时便吵闹开来,众口铄言,党派各执一词,听得明圣帝头昏脑涨。
“一个一个讲!金銮殿肃穆之地,怎容你们喧闹?”明圣帝斥喊一声,揉了揉眉心,深感疲累。
皇长子闻声抢先上前,撩起赤色长袍,跪地执白玉芴板于头顶,激昂出声:“禀父皇,儿臣认为,当务之急需先平定百姓之苦,朝廷当拨款重修百姓被洪水冲垮的房屋住舍,以免百姓再受流离失所之苦!”
皇长子已年过四十,身躯宽肥,面相看着忠厚憨实,心却精于算计。他本是最有希望入主东宫太子之位,却因母妃早逝,无人帮衬,被二皇子抢了先机。
皇长子心性颇高,事事都要抢在如今位莅太子的二皇子之前,誓要让明圣帝对他刮目相看。
太子不甘示弱,紧接着便执板上前,对明圣帝深深一拜,躬身道:“父皇,儿臣认为,皇兄所言虽无错处,却是短浅之见。”
“百姓如今关心的是灾患如何停,何时停,如今的第一要紧事是安抚百姓之心,让他们信任父皇,信任朝廷的能力。”
明圣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太子的言论,他本就重权,自然更倾向百姓民心多于百姓是否受难受苦。太子对皇长子微微拱手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