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下午是一整个白日里最暖和的时候,夏子衿躺在葡萄藤架下懒懒地晒着太阳,只是如今这葡萄藤已经有些枯黄了,葡萄也一个没有,若是到了秋日里葡萄丰收的季节,大片大片绛紫的果实漱漱地坠在葡萄藤架上,才别有一番滋味。
“公主,你瞧瞧这一回小葵写得可对了?”小葵趴在石桌之上,右手握着毛笔生硬地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体歪歪扭扭,活像一串串搬家的蚂蚁。
夏子衿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小葵的“杰作”,懒懒道:“字太丑了,再写五十个,不写完晚膳的时候千层饺子只许吃一个。”
小葵瞬间便沮丧着脸叫苦连天起来,她一个目不识丁的宫女,十几年来都是字认得她,她不认得字。可公主却说女子有才才是德,要她学着写字认字,这可真真是将她给难住了。
“快着些,你这样墨迹下去,怕是天黑了都写不完的。哎呀,听得小桓子说,小厨房新来的厨子手艺甚好,尤其是拿手菜千层饺子,那叫一个有滋有味儿,今日怕是只有本公主一人能独自享用了。”
夏子衿拖长了尾音,揶揄道,撇了一眼小葵攥紧拳头重新趴着一笔一划写起来的模样,不由得忍俊不禁。
正当此闲逸之时,小桓子的脚步声却噔噔蹬地传来,高声喊叫道:“公主!大事不好了!”
夏子衿做起了身子,小桓子已经跑到了跟前,他喘着粗气,脸色也是跑得通红发热。
“什么大事不好,跑的这样急?”
小桓子一喘一喘道:“公主!太子带了一个青楼男子进宫面圣,那男人说,是公主你的姘头!还抱了一个小娃娃,这会儿皇上正传召你去呢!”
夏子衿一头雾水起来,她这一世何时有了姘头?
小葵也是吓得手里握着的毛笔都啪嗒一声掉在刚写好的字上头,乌黑的墨水立刻便晕染开来。
“那人说他是从倚情楼来的”
夏子衿心中的思绪一转,恐怕是又有人拿着她的出身地来鼓捣事,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让她瞧瞧是何方神圣。
乾清宫内,琦君跪在下首,怀中的婴儿许是被周遭压抑的气息所包围,咿呀咿呀地有些哭闹,他轻轻地拍着襁褓,手臂小幅度地晃动着,俨然是熟练于心的模样。
明圣帝的脸色阴郁得难看,太子带回了这个来历不明的青楼男子,口口声声称是明珠公主从前的姘头,还带着个奶娃娃。皇室公主最重冰清玉洁,且不说是不是确有此事,单单是这个青楼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