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失
如此,便是尘埃落定了。
明圣帝扫看向这攘攘朝堂,心头一块疮痍渐渐生溃,关节更是握紧,他才是大莱王朝至高无上的君王,绝不容外戚壮大。
一场科举舞弊案在越太傅的降职中匆匆结束,而原本众人以为必死无疑的夏晟卿,却好端端地从天牢里头放出来,照旧是御前的红人。
众人不免猜测,这场声势浩大的舞弊案,明圣帝的手笔又有多少。
御书房之中,明圣帝揉着头穴,满面疲惫。
他将手中的求情奏则全数丢开,不悦的情绪从上朝持续到现在分毫没有消退。
“皇上,您若是觉得烦闷,奴才便替您处理了吧。”夏晟卿在御案前添了一盏灯,虽说是春日了,白日照旧黑得很快,不过是傍晚多时,天际便翻了墨一般,御书房中透光不多,此时已经有些昏暗起来。
“朕养着这些个臣子,是为了让他们给朕出谋划策尽到职责,可现在你瞧瞧这一个个,都是他越家的说客!”
明圣帝冷哼一声,将御案上的奏则扫了个干净,仿佛是发牢骚一般,夏晟卿却不敢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毕竟妄议朝政是大忌讳。
夏晟卿只将明圣帝扫到地下的奏则一份份捡起来摞到桌角,正襟危立着道:“大人们都是国之栋梁,可无论多么出色的大人,还是要皇上看中,才是好的。只要皇上愿意器重谁,任凭他私交如何,也只能为皇上一人尽忠不是?”
夏晟卿着一番话说得极有技巧,既将一干求情大臣与越家私交甚好的定义在明圣帝心中加重了几分,更是换了一个角度提醒明圣帝,既然人才众多,为何不重用那些身家清白的新秀之辈?
明圣帝果然眼神一动,心中暗暗思虑了起来。越家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一整个朝堂,若要压制,就必定要有与之抗衡的势力,两相势均力敌,才是御臣之道。
“晟卿,你将这次科举文试与武试的前三甲生平的详细资料整合出来,亥时之前呈上来。”明圣帝道,锐利的双目盯在那一摞的奏则上,情绪涌动。
“是,奴才即刻去办。”
夏晟卿躬身一拜,便缓缓退出了御书房,他心中一笑,明圣帝这明摆着是要重用新人了,恐怕朝廷里那些个老狐狸,脸上也不会太好看。
“让本公主进去!让本公主进去!”
夏晟卿推开御书房的门,却扑面传来一阵嘈杂,他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红粉小衫的夏子琦正与侍卫做纠缠,刁蛮地垂打着侍卫拿着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