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听着呢。”柳老夫人道。
夏子衿抬眼看了看身边的柳老夫人与秦氏安栎母子,面露严肃而又慎微的神色。
“今日的巫蛊布偶之事,子衿可以忘,但是那么多双眼睛不会忘,况且纤表妹毫无悔改之心,甚至根本不知这种放在宫里头能抄家灭门的诛九族大罪。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倘若她日纤表妹得罪的是旁人,恐怕谁也救不了她,更会牵连柳家。”
她的话柳老夫人都听在心里,也默默点头,柳纤纤的性子一日不改,终归是后患十足。
“而且不仅是今日,昨日纤表妹当着那样多人的面前暗嫌状元方公子的出身,让他难堪,在场许多寒门出身的新贵公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得罪的不只是一个两个。安栎表弟和安祁表哥正在仕途向上的好时候,与这些潜力十足的青年们打好关系对以后长远发展有百利而无一害。但若是因为一些有的因素而让柳家在这个结识和深交前景广阔的同伴的好时机白白失去了机会,恐怕是悔之莫及。”
柳安栎抿唇,他昨日就觉着柳纤纤险些让他陷入不义,好在夏子衿及时结尾才小事化了,如今想来,深觉夏子衿所言有理。
“母亲,公主所言极是,纤纤是个心高气傲的丫头,一直自诩宁做帝王妾不做布衣妻,咱们柳家养育她这些年,日后要为她的终身大事做考虑,是宁选贤不选富,难不成还由着她的性子去胡闹吗。”秦氏温声道。
前世柳纤纤就是这般虚荣贪婪,一心向往至高无上的地位与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作为女儿家的清白之躯,用计与一个已经年近五十可以做祖父的丧偶老侯爷发生了生米煮成熟饭的荒唐事,一度让柳家被旁人耻笑是教外孙女出卖色相攀附侯爵。
而成为了年下妻的柳纤纤拥有侯爵夫人的头衔之后,又不满足于在自己如花娇艳的年华对着侯爵垂老的脸面,不出两年竟勾搭上了宫里贵人所出的五皇子,结果被侯爵捉奸在床,一顶绿帽将侯爵活生生气死。
柳纤纤的虚荣与丑恶不仅让她自己被万人唾骂,也连累柳家被上京的一众贵族大家奚落嘲笑,成为笑柄。
夏子衿既然重生,就绝不会再让柳纤纤这颗老鼠屎毒坏了整个柳家,她要自己重过潇洒人生,也要柳家重新扬眉吐气。
柳老夫人双目有些浑浊起来,掺杂着太多混合的情绪,她明白夏子衿的忠告是对柳家敲了一个醒钟,感叹了一声,终了点头言道:“外祖母明白了,定会慎重决断。”
“那子衿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