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道袍穿得是松松垮垮,满头的青丝挽在一侧用一朵鹃花点缀,本应是清修之人却熏着浓厚的熏香,平添了几分媚俗。
想到她在这单房之中做的龌龊勾当,夏斌皱了皱眉,生出了些厌恶来。
“子琦,你可知会为兄今日所来意欲何为?”夏斌说道。
夏子琦自然是明白的,但有水嫣然交代在先,她也不敢露馅,只垂着双眸咬唇摇了摇头。
夏斌对身后端着托盘的宫人打了一个手势,那宫人立刻会意上前,将盖在托盘上的红绸布掀开,露出了里头黄铜高肚酒壶,酒壶上刻有蟠龙戏珠的样式,深雕浅刻的壶身发着冷冷的光泽。
“你我兄妹一场,本来我不应做这样的事,只是子琦你做了不该做的,让父皇深感蒙羞,为了大莱皇族的声誉,父皇不得不忍痛下令赐酒,为兄也不得不跑这一趟。”
说着,夏斌提起酒壶在一旁的浅口杯之中倒满,将那一杯满酒端起来放进了夏子琦的手心之中。
杯中栩栩亮泽的水光倒映着夏子琦的面容,她看着那杯酒,又抬头看了看夏斌,脑海里回想的是水嫣然与她说的种种。
“喝了吧,喝下去很快就不会有痛楚了,为兄会替你料理好一切,来世投胎一个好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
夏斌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在夏子琦的耳朵里却有些安心起来,她明白他现在说的这番话不过是做做样子应付明圣帝派来跟随的宫人,夏子琦手中端着那酒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萌生了重获新生的希望。
“只要喝下去,一切都会不同的”夏子琦低声地自言自语着,心想着终于是可以摆脱尼姑庵这个鬼地方了,日后不论以什么样的身份活着,她终究都是一个自由之身,总比困在这牢笼之中永远见不得天日来得舒心惬意。
这样想着,夏子琦咧着嘴笑了起来。
她轻轻端起了酒杯,朱唇微微张启,在夏斌的注视下,在两个宫人的紧盯下,夏子琦抬手一个仰头,便将酒杯之中的酒水如数到入了喉咙之中。
冰凉的液体顺着咽喉滑进肚中,夏子琦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只等着假死药的药劲上头闭眼好好睡一觉。
“本皇子还有些体己话想同四妹妹说,你们先到门外侯着吧。”夏斌眼看着夏子琦已经喝下了酒水,转头对两个宫人说到。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既已经亲眼看过夏子琦喝下了御赐的毒酒,也就都安下心来没有反对,两人鞠了一礼便低头告退,至门前顺手将房门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