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声,在前头一些的人甚至能够闻到难闻的肉糜味。
“当真是有些刺鼻。”皇后站在最前头掩着帕子遮面皱眉道,将目光游放在秦贵人那因为疼痛至极而扭曲的面貌,心头却莫名生出一丝快感来。
其余的妃子也莫不是如此,当初秦贵人在她们面前是多么地喝指一气,如今却是沦为满宫上下的笑柄,死也无尊。
偏巧着天落冷雨,斜风摧刮着卷过妃子们裙摆。
众人纷纷是躲进了帐下去,远远望着那炮烙柱子上越发像一团血肉模糊的秦贵人,依稀着有几分扼腕之感。
人群之外,一抹葳长的身影独立雨中,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纸伞,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柱台上的人,消瘦的面庞更加有些狰狞之感。
“太子殿下我们可要过去?”一旁的侍卫小心翼翼出声。
太子冷冷地哼了一声,锐利如鹰的眼眸从那炮柱上上收回来,缓了一口气后摇摇头。
“眼下咱们自然是能避开便要避开的,那秦贵人乃是本太子举荐进宫,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少不得也会影响到本太子,若是让父皇多心那便是得不偿失的了。”
雨水淅沥沥地斜落在油纸伞上,那刷着厚重桐油的伞面不见浸透半分,啪嗒啪嗒的滴雨声混杂在秦贵人撕心裂肺的叫声之中格外有些怆凉。
“走吧,棋子没了毁了可以再寻一枚,可若是棋子变得不听话了才当真是要让本太子头疼。”
夏天勤眯着双眼,盯望着这高墙耸竖的宫闱,半晌甩了甩袖子沉声到:“随本太子走!”
他带着几个贴身的侍从一路辗转至南殿,今日是秦贵人的受刑日,许多的宫人皆是去观刑了,是以这南殿一带也是冷冷清清。
绕过一片郁葱葱的林子,夏天勤几人踏入一间偏僻的宅院,远远便见着屋门半开,夏晟卿只着一件长衫半蹲在地上,而面前一方铜盆里头火苗燃地正旺。
“太子殿下怎么会踏足奴才这寒舍,怎的也未提前与奴才说一声,好让奴才准备准备,未曾准备周全招待太子殿下,倒是奴才失礼了。”
夏晟卿抬起面来说道,却也并未起身给夏天勤行礼,松松垮垮的长衫垂在脚边,沾上了铜盆里烧尽飘出的灰烬。
夏天勤看着他手上动作不停,竟是在烧着黄褐的纸钱,还未等他开口问,却听得夏晟卿的声音缓缓入耳。
“奴才这是给秦贵人烧些上路钱,望她含冤枉死的时候莫要连过纳河桥的乘船费都没有呢。”
火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