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殿下对于此番事情如何看?”
屋子中一人双手抱在肩侧,一把络腮大胡子卷曲杂乱,颇有些不拘小节的豪放之感,此人正是夏启轩麾下的谋士之一。
夏启轩身披重金织锦的狐裘大袄,两腿分坐开来,上身微微下倾将一双修长的手放置于火囱子上头,缓缓搓动着。
“这件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好谈的,本皇孙那太子皇叔可不是什么蠢猪,不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什么弑君弑父的糊涂事情,况且你不是也说了,德妃一番筹谋打点之后,皇爷爷就把这件事情大事化了了,若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证明他的清白,凭着皇爷爷那性子,怎么可能放过太子皇叔呢。”
明圣帝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只要发生一丁点儿夏天勤对他不利的事情,他都会记在心头,所以这一次即便是德妃证明了夏天勤是清白的,这件事情也会像一个疙瘩一样卡在明圣帝的心中。
火囱子里的橘红苗子跳得热烈,夏天勤望着角落里那些逐渐燃烧殆尽的火星子,用长镊夹随手拨了拨。
“只是不知道太子这一回得罪哪一方的势力,竟然栽了大跟头。”那络腮胡的谋士低声笑了笑道,“洒家一向看不惯那太子自以为是的模样,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就以为是下一任的继位君王没跑了,行事颇为嚣张,哪里是能够和咱们的长孙殿下比拟的!”
其他的谋士跟声附和,这里头的人多多少少在择主的时候都事先考虑过夏天勤,毕竟他是太子,日后为王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夏天勤此人并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对待谋士也十分的苛刻,以至于许多人转而投到夏启轩的麾下,心中对于夏天勤也存着或多或少的怨恨。
夏启轩不同于夏天勤,他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有自己的心思想法。尽管他招募这些个谋士来为自己出谋划策,但是最后的主意从来都是他自己拿,绝不会被他人左右。
此时听得众人对他的一应夸赞,夏启轩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将身上的袄子拉紧了些,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往软椅后头倚靠。
“皇叔他啊,不是得罪的一方势力,而是得罪了一个决不能得罪的女人。”
“女人?谁?”那络腮胡的谋士搔搔头问道,不免有些疑惑,“未曾听说什么女人能够有这么大能耐啊!”
夏启轩勾唇不语,低下头去捧起桌案上的龙井茶,掀开净泽莹透的白釉杯盖,捏着小把在杯沿刮了刮茶沫子,缓缓吹一口气咂咂细饮。
这络腮胡的谋士是最近才投身夏启轩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