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嫣然一步一步地挪迈着步子走到明圣帝的面前,以指尖抹去他嘴边乌黑发干的血液,那黏黏腻腻的液体在她的指尖散开一股子腥气,水嫣然啧地一声皱了眉。
“皇上,别怪臣妾,这一切都是您自找的,若您没有霸着皇位不罢休,臣妾和斌儿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她叹笑道“斌儿是臣妾的孩子啊,从他十一岁开始就养在臣妾的膝下,臣妾看着他长大,看着他立业成家不想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乐。”
她陷入了回忆之中,眼中闪动着迷离。
彼时夏斌十一岁,生母逝世,被明圣帝指名养在还是昭容位份的水嫣然的膝下。他的生母地位低微,也不受明圣帝的宠爱,夏斌从小便受尽了宫中拜高踩低之人的冷遇与白眼。
所以当身为皇子却一直活得很小心翼翼的夏斌被寄养到翊坤宫之后,便懂得如何讨好这位身份高贵的新母妃。他扮弱示孝,无微不至地关怀着水嫣然,尤是胜过当年对生母。
也正是由于夏斌有意的讨好与关心,让水嫣然对这个养子日渐上心起来。夏斌方到翊坤宫的时候,正是明圣帝宠爱月静安姐妹的时候,她只位在昭容,自然备受冷落,整夜面对着树影斑驳的宫墙灰瓦,一宿一宿地不眠。
自那时夏斌进入翊坤宫开始,总是对水嫣然示以赤诚之心,他想要水嫣然将他视如己出,以便将来能够助自己上位。
可是夏斌没有想到的是,水嫣然自遇见他后,觉着她一颗尘封孤寂的心找到了归属于慰藉,于是乎,这一份感情逐渐变得不堪和晦涩,两人在济济深宫里用最仁义道德的关系做着最丧伦失德的丑事,尽管这份扭曲的关系里一人真心一人假意,可水嫣然却以为她一直深爱着的养子,也如同她似海深情一般深爱着自己。
愚乎?耻乎?
明圣帝并不知道两人丑恶的关系,只以为水嫣然是以养母的身份助夏斌夺位,但饶是如此,他也震愕至极。
“你你们休想夺走朕的皇位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他断断续续地从口中吐出支离破碎的话语,一双眼睛死死地等着水嫣然,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般。
水嫣然从自己的回忆之中抽身,抬袖在眼角印了一印,扯开一丝笑道:“皇上放心吧,臣妾怎么会让您死呢。下在酒里的毒药虽然药性凶猛,却也没有那么快啃噬人的身体,只要在三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尽可安然无恙。”
她俯下身子,生怕明圣帝听不清似得,凑近他耳边道:“只要皇上现在立下诏书,就说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