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张院首他迄今为止,最为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只怕就是有把柄落在月静安手里。瞧着是个安安静静,诸事不争的妃子,实则心狠手辣。
光是想到月静安之前的手段,他就忍不住心底泛寒,陷害一国之后的事情都敢去做,这后宫嫔妃种,恐怕也只有她一人敢如此了。
这般对比下来,先前那些妃子的手段,都是不入流起来。张院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来,等着月静安说话。
月静安最不耐烦的就是他这一点,明明知道自个儿叫他过来的意思,偏要同她打哑谜,每次都要被她逼的没办法才开口,若是往常,月静安还有心思陪着他打机锋。
这些日子被夏盛卿闹的是半点儿耐心都没有,见他故作糊涂,面色当即冷下来,将茶盏重重的搁到一旁的案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张院首,本宫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皇上的身子如何了。”
张院首嘴巴一张,刚准备说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被月静安接下来吐出来的话打断,“张院首,你可要想好了说,这要是胡言乱语,说些有的没的,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话已经是**裸的威胁,张院首骇了一跳,心里头那点儿心思立刻收了回去,“微臣知道,皇上今日吃了药,已经大好了。”
月静安立时明白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手掌一瞬间抠紧扶手,面上像吃了苍蝇一样沉下来。张院首在外室坐着,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默不作声,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好大一会儿,月静安才像是想起来这儿还有个人似的,开口叫他退下。张院首见她没有祸及无辜,顿时松了口气,按住自己胸口不断跳动的心脏,快速起身,向着月静安行了一礼,连忙离开,好似身后是吃人的妖怪一样。
嬷嬷瞧着他逃的比兔子都快,顿时不悦的哼了一声。月静安冷笑连连,突然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扫下去,摔了个稀碎,嬷嬷见她气的身子不住打颤,连忙上前来安抚她,“娘娘,您别生气,若是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就不值当了。”
“嬷嬷,本宫是恨我此前为何不动手。”月静安一想到自己白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悔的肠子都青了。但是木已成舟,就算她现在再如何懊悔,也没法子再对明圣帝下手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夏天勤气的在屋子里跺脚,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给砸了,还是家奴劝他,说是他此刻依旧是太子,明圣帝病好了,不一定会换太子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