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她忘不了前世之痛,今生绝不会原谅林润玉一样,她同样没资格叫夏盛卿原谅明圣帝,未曾经历过,又怎么能感受这切肤之痛。
只是按着月静安的说法,他当年尚在襁褓中,怕是没什么印象的。夏子衿捧着茶盏,手心捂的滚烫,话问出口,就立时低下头来,满心的愧疚。
她这问题,无疑是为难夏盛卿,若夏盛卿顾忌到她,定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可倘若他真的隐瞒,痛苦的便成了他自己,同时违背她问这个问题的初衷。
思虑片刻后,夏子衿就抬起头来,“盛卿,我对父皇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一来我在外多年,突然被找回来,本就感情淡薄,二来父皇多次想要我的性命,说到底,父皇只是将我当成个可利用的棋子接回来罢了,只可惜,我这颗棋子没有按照他安排的路走。”
望着她脸上自嘲的笑意,夏盛卿心口抽了一下,突然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怀中,“子衿,我当时并未亲眼见过母妃口中所说的惨状,大部分事情,也都是母妃口述于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按着她安排好的路走,为的不是复仇,只是希望她能高兴些,唯独你,子衿,我不愿意,也绝不能让她伤害你。”
夏子衿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盛卿,那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恨我父皇吗?”
“并非不恨,他那般伤你,害的你如今身子亏损,虚弱不堪,我自是厌恶他,母妃因为他郁郁寡欢多年,我自然怨你,只是不似母妃希望的那样强烈罢了。”多年的耳濡目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月静安自他进宫时,就不停向他灌输报仇复国的念头。
纵然这些并非他所愿,可时间久了,这些事情就好似成了习惯,直到他遇见夏子衿,他才觉着自己是个鲜活的人,而不是个木偶。
因而,这世间,他可以放弃所有,唯独夏子衿,无法割舍。
夏子衿仰头看着他神情认真,不由掩唇轻笑,“既然如此,我就不担心了。莲妃娘娘对我父皇是存着深仇大恨,只是父皇再如何不是,到底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若是对他动手,就是有违天道,这点儿血脉,总归是要顾惜的。左右父皇也没多少日子了。”
她这几日已经叫真文调查清楚,明圣帝每每召青莲侍寝时都不知道度,接二连三的服药,如今身子只怕早就被掏空了。
想到之前看到明圣帝时,他眼下的青紫和眼窝,夏子衿摇了摇头,左右这是夏重自己选择的,她记着,前世里,